蒋阿娇在孙乔熙的案子上卧底很成功,案子结的很快,陆小川很高兴,破天荒请大家吃了顿饭。

    “来来来,恭喜我们的小警花,阿娇同志首开得胜。”

    你来我往,蒋阿娇有了上次喝酒的经验,滴酒未沾。就着馒头吃菜,眼珠子左左右右的转。总瞧着对面烧烤摊上的人不大对。

    四个人男人坐一桌,点了一盘花生米,没啤酒,没烤串,坐在那里干劈情操啊?这是多么深刻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蒋阿娇看了一会儿,离她对角线的人很敏感,也往这边瞧,彼时,蒋阿娇一只手扶着饮料瓶,嘬了一口,筷子里夹了一块肉,对面的男人穿着套头衫,眉清目秀的,两只手叠起来放在桌子上,小学生坐姿,气质却完全不对头,怎么说呢,就跟在动物园里看狼一样,人参观狼,狼也瞧人,蒋阿娇觉得她现在就跟狼隔了一条街。

    蒋阿娇戳了戳薛子期,小声要他注意对面的那伙人。那只眉清目秀的狼脸已经转过去了,只能看见侧脸,嘴角上扬,在笑。

    “你太敏感了吧?”薛子期看见的是一个烧烤摊,一群人,在夜将尽未尽的时候,挥霍时间。

    蒋阿娇觉得和他说不通,懒得再说话。

    陆小川看了一眼蒋阿娇,扭头朝后看,“一会儿过去看看。”

    蒋阿娇一顿饭吃了俩小时,对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算上他们结账的时间,刚好在蒋阿娇走到马路牙子旁边的时候,那伙人也开始结账了。

    烧烤摊是一对夫妻,男的在做菜,女的在收钱。

    蒋阿娇看着刚才跟他对视的男人对面的人扔了一张红色的纸币在桌子上,几个人上了车。

    那个男人上车前,看了蒋阿娇一眼,蒋阿娇有一种触感,觉得这个人似乎在透过自己看什么,但她身后没有人。

    当天晚上,蒋阿娇住处楼下有狗叫。

    小时候家里人说夜半鸡叫、狗叫,都不是好事儿。

    蒋阿娇住的房子是栋新楼,整栋楼三个单元,每个单元15层楼,她住7楼,三单元只有四户人家已经有人住,其余多半不是空置就是在装修。所以,这栋楼很清净。

    这样的夜晚,蒋阿娇头一次觉得清净得可怕。

    房门是被人撬开的。

    蒋阿娇觉得脑仁嗡嗡响。

    顺手拿了一把剪刀,蒋阿娇后来回想这一幕,为什么拿剪刀呢?多么不合常理的举动,不过那时候大概是吓傻了吧。

    预想的打斗并没有发生,一切在她看见来人的时候就结束了。

    两个人,确切得说,她并不知道是什么生物,暂且用人来代替吧。

    看身形是烧烤摊见到的人四个人中的两个,一个是结账的那个,一个是结账旁边的。

    套头衫,依旧是烧烤摊的装扮,蒋阿娇甚至能闻见一点儿的烧烤孜然和辣椒的味道,不过这些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两个人的眼睛并不眨动,像木偶一样,脸色苍白,在光线里像电影里的吸血鬼。

    其中一个简单介绍,“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想找你证实一件事情。”

    蒋阿娇在最初的惊讶之后,还是选择了先动手,再把人捆起来,然后再问,毕竟简单直接暴力。

    蒋阿娇的剪刀头刺进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的胸膛,她都能感觉到黏液的触感,空气里有略微的甜腥气味,不过,对方没有动。

    另一个人只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刀口的位置,“那要不实行计划b吧?”

    “嗯。”敌手达成一致。

    打架呢!聊屁啊!

    蒋阿娇几拳几脚之后发现自己头疼欲裂,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蒋阿娇觉得自己最近大约是过日子没看黄历,大起大落这样的吗?刚立了功就遭到绑架?

    这哪儿啊?

    蒋阿娇简单巡视了一下房间,单人床,床边有个柜子,上面有一排军事类型的书,和一排文件夹,窗台上摆着一盆花,叶子已经干掉了,看不出来什么品种,花盆是最便宜的五块钱一个的花盆,看这待遇,不是名贵品种;衣柜里有全套的男人穿的衣服,分类分颜色摆放;洗漱间有一套洗漱用品,不是全新的;垃圾桶,没有。

    蒋阿娇巡视的结果就是:这屋子的主人多半是个军人。

    蒋阿娇抖开衣柜里的衬衫,照着自己的喜好拿了一套衣服裤子,在洗漱间洗了个澡。当然,一句的是备用橱里的东西,有三套全新的毛巾浴巾洗漱用品,用一套应该没关系吧?

    啊,没关系。蒋阿娇发挥了自来熟的精神。大不了用完就跑呗。

    蒋阿娇觉得看那盆花就知道这屋子的主人心挺大,应该不会在意这点小细节。

    大概来讲,蒋阿娇之所以没有那么慌张,是觉得这事儿跟昨天那个眉清目秀的男人多半有关系,抛开别的不讲,如果对方是冲着自己的命来的,她也不会完整无缺地醒来,所以目前来讲,没什么危险。

    蒋阿娇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哼着歌,低着头擦头发,寻思着吹风机在哪里,冷不防床头坐个人,着实吓了一跳,刚才水声太大,竟然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床尾坐着的人正是昨晚烧烤摊上见到的人,不过昨天的套头衫变成了一件和自己的裤子颜色相同的军绿色制服,绶带和肩章还有胸前的勋章,标示着对方的品级绝对不是昨晚那俩货的水准。

    蒋阿娇的视线精确到这个男人的脸部轮廓,难道这就是柳米米所说的好看的骡子,不是,好看的人类。

    蒋阿娇拽了拽自己的腰带,把裤子提起来一点,不过就算如此,裤脚还是拖地了。

    床尾的人冷冷的看着蒋阿娇脚底踏出来的一串水渍,饶是蒋阿娇脸皮如何厚,也觉得尴尬,“没有换洗衣物,就用了你的。”对方没说话,起身打开了柜子,指了指柜子里的东西。

    “你说这些吗?”

    蒋阿娇第一次听他说话,嗓音很轻很纯很有力量,蒋阿娇突然觉得这次绑架真不赖啊。转头又狠狠啐了自己一口:呸,美色误人。

    对方没等到蒋阿娇的答案,似乎有些不满,拧了拧眉,蒋阿娇能看见他曲线鲜明的脖子转了个方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喃喃自语,难道药效还没过?

    哈喇子流到嘴角这种事情是柳米米能做得出来的,蒋阿娇顶多就在心里馋一馋。约莫是男人朝自己方向走了一步这个动作惊动了蒋阿娇,蒋阿娇后知后觉啊了一声,“你刚才说什么?”

    男人停住了,俩人距离不远,大约一臂的距离,男人面无表情,“这里的东西都是有编号的。”翻译过来就是:不是你的东西,不要乱动。

    不过衣服已经穿在身上了,蒋阿娇也不能脱下来啊。

    “就借一借,我穿的睡衣到处晃并不是很好。”蒋阿娇表示可以理解,不过就是几件衣服嘛,那么小气做什么。

    撒娇耍赖是对付正常人的手段,对付直男,讲理来的更有效一些。

    对方果然没再说什么。

    “正在申请你的房间和物资。”男人略过蒋阿娇往再走,转头向她说道,“跟我来。”

    蒋阿娇觉得聊天这种事情,在哪里都可以,实在没必要,如此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