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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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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渊又一次来到这个算不上繁华的小城,这个小城郊区有很多军用机场,但是没有一个民用客机降落点,他先到的桃源机场,随后搭乘火车来到这里。

    灰色的古城街道上空无一人,大型超市和商铺全部打烊休息,在一二线城市不会出现这种接近无人地的寂寥,但这是四线甚至五线并不出名的古城,它明明白白告诉夜里出行的人——它需要休息,这座古城的人也需要休息。

    于渊没有带行李箱,只是背着一个黑色运动斜挎包,他没穿上一次来到这里的西装,而是穿着黑色运动装,同样的,黑色棒球帽遮盖住大部分五官,这身装扮让他看起来很年轻,也很神秘。

    他也没有像上一次选择酒店套房,而是选择了古城里新开的客栈,大概因为是因为地理位置好、格调高,所以价格更贵。两室一厅的家庭套是一晚一千二,在这个小城价格算得上离谱,接待的服务生一直偷偷打量着于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旅游淡季会有人定能睡五个人的套房。

    入住手续办的很快,于渊背着单肩包跟在年轻侍者背后,走过结冰的小桥流水,又转过几个仿古回廊,单独的小院才显露出来。侍从只带到这里,便点头说了告辞,于渊环绕四周,发现偌大得古建筑客栈中只有他一个客人。

    房间入眼的姜黄木桌上的灰瓶里插着明黄花束,让人眼前一亮,心情也跟着放松。与木桌相对的是整面落地窗,玻璃被木格子分隔开,中间一扇可以打开,窗下是一整面木制长榻,装饰红色靠垫。

    现在于渊坐在那里,看着正对墙上的仿古老钟——晚上九点。钟表下面来回摆动,发出哒哒的金属声。

    他本来的计划是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海边住宅区拜访柳璨,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烦躁起来,有一道声音催促着他现在就去,好像现在不马上去就会错过重要的东西,这种声音越来越强烈,最终折磨得他起身离开了套房。

    古城里不通车,即便通车这个时间也难打到车,因为大家要休息,整个小城都在休息,只有他在空泛的街道上高速奔跑。

    站在阳台上吸烟的中年人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再仔细看却什么都没有,中年人掐灭烟头又看了一会夜空才回到温暖的房间,转身之前他好像又看到一道黑色身影闪了过去,“见鬼!”

    首山区的住宅分散很稀疏,海边的住宅区则比较密,那块有着大片酒店和客栈,在夏季则会游人如织,只不过现在冬季,海洋苍老起来。

    人的一生很像四季,童年,青年,成年,暮年。于渊走在萧瑟的海边栈道上,感觉这里的海洋也符合人生的轮转,现在是冬季是个老头,结冰的海面散发着老人生命要结束的悲凉。

    可海洋还会有春季,不像人类,走完了就是走完了。大概海洋是个可以无限重生的人类,一年走完一生,今年的人结束了,来年的人接替上来继续轮转。

    他大概走进了一处公园,否则怎么会有走不完的灰色树林,或许来之前应该跟沈珪要一个柳璨的定位,可他不想暴露自己去哪。

    沈珪最近的行为有些奇怪,他好像不属于研究所了,他也不属于自己,在很久之前,他就不属于自己。那时他还幸运,爱人和领袖是同一个人,后来他不幸起来,爱和信仰同时消失,现在他依旧没有爱人但好像找了可以追随的领袖。

    是季泽吗?运动鞋踩到枯树枝上发出脆响,于渊反问自己,是季泽吗?理智和情感给出了一样的答案——不会。

    季泽一直在岛上,但沈珪是最近才变的。沈珪到底想做什么,于渊猜不到,但他希望沈珪在做最后一击时能留有一丝理智,别炸了研究所,虽然那个岛上都是疯子。

    树林尽头终于出现一处院落,如果不是有电灯晕染出昏黄的光,于渊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错入了时间的轨道,进入了原始人类的时间段。

    木栅栏干干净净,栅栏一侧堆放着劈砍整齐的木材,雨棚下堆放着煤块。有人在外面引火,那是一个通到屋内外置的炉子,瘦高的男人往里填着煤,他脚边绛红色的太阳椅下趴着一只懒洋洋的黑背,炉子上锃亮的小铜壶咕噜咕噜冒着白气。

    院中漆着青色地砖,干净整洁,房间有着两大面落地窗,里面的家具摆设一览无余,是新中式的装修。别出心裁的建筑装修告诉着外来客这不是什么有年代的老房子,这是有人特意给院里添煤的男人建造的,看着尚朴的建筑实则花了大价钱。

    至于炉子,大概是因为那个男人喜欢。于渊站在门外这样想着,他也想起了沈珪那句话,‘你要打扰他吗?’,他从来没这么觉得,但此时,如果进去好像就是在打扰。

    男人填完煤拿起椅子里的书,坐回到太阳椅中继续翻看。他有一张清秀的侧脸,哪怕上了年纪,与北方男子粗犷的五官不相符合,季泽和季风才是北方男儿真正的样貌,粗狂写意,生机勃勃。

    他对柳璨没什么印象,因为柳璨出事得太早,那时他大概还跟在于珪身后练习打小怪,他每天不是累得要死就是饿得要命,根本没有心情去上网冲浪,虽然他有一个论坛名叫‘玄烨’的账号。

    “不进去吗?”有人在他身后问。

    于渊猛地回头,发现是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季泽,如神明的高大男人抱着一大束黄色玫瑰安静地站在林间小路上。

    于渊陷入人生少有的迷茫中,不光是季泽抱着花,更多是因为他没有听到季泽走路的声音,按理来说,现在不可能有人能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背后。

    他沉默了一会才问:“你谈恋爱了?”

    季泽笑了笑,“算是吧。”说完跃过于渊推开门,扬声道:“我回来了!”

    这种事怎么会有算是这种说法?于渊不明白,最近他不明白的事一件比一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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