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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苏醒-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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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渚七思索着走进凤凰林,掏出手机准备把云洲报告给指派人,难道云洲是他们的对手吗?有些不可置信。

    当他用九字拼音敲出云洲两个字的时,颈部被重重一击倒在地上。

    握着手机的手被压在身体下,脸压进泥土里,手机硌得腹部欲呕,他眼珠转动,尝试起身,发现身体动不了,直到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停在他眼前,说:“我还是觉得你在那里有点奇怪。”

    身材高大的人蹲下,把他翻个身,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着,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档案被抽出,“果然如此。”

    云洲掰正他的脸,“谁派你去的档案室?校长?还是主任?”

    渚七盯着摔出去的手机屏幕逐渐暗下去,这在云洲眼中却是另一种表现——渚七不想看他。

    “不想说?”云洲捏着他脸的手用力,似乎要掰掉他的下颚。

    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会吐槽说:“傻逼?你看我能说话吗?”可是现在他不能也不敢,因为对面人掏出一个细长玻璃锥,手指长,筷子粗细,里面贮存着白色胶状液体,让他本能的感到危险。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吧,我还在想从谁先来,就你吧。”

    不等他请求——给我一个‘叛党’的机会,玻璃锥就透过薄薄的夏衫扎进胸膛,痛!渚七的脸狰狞在一起,想有人再来一下子让他晕过去。

    只能心里咒骂,没想到你平时道貌岸然,竟是个衣冠禽兽!不,禽兽不如!

    他算是看出来了,云洲根本不在乎他说不说,他就是说了,该扎进去的玻璃锥还是要扎下去。

    挡住月光的高个子起身,踩碎不远处的智能手机,随后,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看来他并不打算等着液体渗透完再离开,月光从树林缝隙落在他脸上,他眼中不再有光彩。

    躺在凤凰林土地上抽搐的男生压抑不住痛苦呻吟着,月光亮白,似乎能掩饰一切罪恶,又似乎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只是沉默不语。

    京都,深夜,小雨,道路上的车辆依旧,越繁华的城市越不休眠,只有住在城市中的居民才需要睡觉,为了维持繁荣相貌一些人的睡眠习惯被改变。

    中型私人医院静落在朦胧小雨中,交通灯由红变绿,斑马线走过唯一一个夜行人。

    守夜的大爷昏昏欲睡,头往下一点一点,沉寂不动的旋转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他举着一把大号黑伞,看不见脸,伞骨是透亮的金色,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大理石地面上,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声音。

    黑色身影从门口瞬间移动到保安室,又来到电梯口的大盆绿植一侧,带来的夜雨清冷味道惊醒趴在来访登记窗口前睡觉的大爷,可等她抬头去看却空无一人,只有旋转门的地上有一小片水痕。

    雨大了吗?都进到大厅来了,他往外瞟了眼,由于年纪大了并没看清雨势,不久以后眼皮一磕一磕,在这本应该沉沉睡去的雨夜中又去梦会周公。

    电梯在十二楼停下,他还举着那把巨大黑伞,这让监控形同虚设,门还未彻底打开,电梯里已没有人。

    作为顶楼病房,整个楼层只有十个房间,入住率不高也不低稳定在百分之五十。

    年轻的护工在沙发上折叠着衣服,偶尔分神去看一眼还在沉睡的女士,1205号病房在一个半月前住进一个沉睡的漂亮女士,家属在陪了一个月后匆匆请了她,听说家中有什么急事不得不回去。

    她很喜欢这个患者,或者说这个患者的家属,是老一辈的知识分子,温润、真诚、很尊重别人,如果她的父母也是这样就好了,她就不必年纪轻轻就出来做护工。

    他们也是爱她的,但是不尊重她,并非刻意,因为他们不理解什么是尊重,也未得到过尊重,在底层,光是活着就已经很艰难,所以她很羡慕那个女士。

    但是现在,家属已经离开半个月,这个套房只有她们俩,就像在相依为命?

    女士的身体越来越衰弱,有一天她在擦拭女士绵软的身体时,看着自己充满弹性的皮肤和灵活有力的手指,忽然感觉也不是那么羡慕了,好像生命在宣告着说——在他面前,人人平等。

    好像那两位老人只有这一个孩子,她叹了一口气,听着仪器的滴滴声,希望漂亮女士能康健。

    已经锁死的门被推开,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凉意从身后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打晕放倒在沙发上。

    门又合上,黑色雨伞靠在窗边,黑衣人站在病床前,看着沉睡的漂亮女人出神,随着时光流逝,她已不再有稚气的脸庞,甚至眼角也有了皱纹,肤色不再红晕,取而代之的是苍白无力,生命力在她身上逐渐消逝,又保留着最低限度。

    他脱掉沾满水汽的风衣,坐进床边的竹椅中,沉默不语。

    病床边放着大束香水百合,浓郁的味道让他多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做。

    “好久不见。”他对病床里的女人说,沉寂的男低音。

    “你会怪我吗?”他自然自语,仿佛在跟空气对话,却语气熟稔。

    “可我不后悔。”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转,他就坐在竹椅中一动不动的看着,直到竖起的黑伞不再往下滴水,他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玻璃器皿。

    半个手掌大的球体里跳动着一块鲜红色的肉块,就像红宝石被放在水晶中,在灯光下有种艳丽的美。

    他从中间拧开球体,把肉块倒进她口中,说:“给你道歉。”

    看她吃掉了肉块,他半俯着身观察她的表情,她那已经长久面无血色的脸开始皱起,她不再毫无知觉、一动不动。

    而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脸上露出一丝察觉不到的笑意,虽然很快就消失,但他坐回竹椅中的动作却明显轻松不少。

    窗外的小雨变成中雨,城市霓虹闪烁,绿植低垂,在他背后充当着模糊不清的背景板。

    “我要走了。”他起身拔掉瓶中的香水百合,换上他放在窗沿上依旧沾着雨痕的黄色玫瑰。

    他穿上风衣,拎起伞,也拎起那束香气浓郁的花,离开了这里。

    分类垃圾桶里被扔进一束香水百合,那中年男人举着黑伞,步伐从容地走进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