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也不好隐瞒,宋邵言肯定把很多事都跟爷爷说了。

    她点头:“进去好一会儿了。”

    “没关系,手术会成功的,如果不成功你就不要他了,要来何用?是吧?”

    “爷爷……”

    “爷爷要不是年纪大了就坐飞机过去了,不过没关系,我在等你们坐飞机过来看我。”

    宁安心里头有些愧疚。

    她今年过年没有回去看爷爷。

    “安安,邵言那孩子不坏,你和他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很像,其实你们性格也有相似的地方,只不过你们一直没有试着去磨合磨合。他说,要是手术能成功,他就给我买几瓶好酒。”

    “爷爷,你是被他的酒收买了吧?”

    “嗯……我觉得好像是。”

    “几瓶酒收买了,就把孙女卖了。爷爷我跟你讲,宋邵言这人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男人嘛,二十六七岁的时候总归有些年轻气盛,你当初肯嫁给他……不还是因为喜欢。要真换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你恐怕又不愿意嫁了。爷爷太了解你了,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你接不接受邵言其实都无所谓,但你一定要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委屈了自己。人就一辈子,每一天都是要过得开开心心才不枉一生,何必委屈了自己,是吧?”

    “爷爷……”宁安感慨,“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想多好,可是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哪有那么多开心快乐呢?”

    “有不如意的事啊?那你可以跟爷爷说说,爷爷可以帮你解决。”

    “没……就是举个例子。”宁安连忙否认,她哪里还敢打扰爷爷。

    “邵言这孩子……下次我要亲自见见他。”

    “爷爷,你是想喝他的酒了吧!”

    “你看看你,说出来多不好意思。”

    宁安和爷爷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她从小到大就只有爷爷这一个亲人。

    她和宋邵言其实真得差不多。

    都是比较孤独的孩子。

    也可能因为这份孤独,他们从小都挺独立,没有想过该怎么去爱一个人,她甚至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太阳也从东边慢慢沉到了西边。

    手术中途一直有医生出来让她签字,宁安不太敢离开。

    她和宋邵言没有亲属关系,但宋邵言指定了她为签字人,且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

    宁安就签了。

    她知道他没有亲人,宋邵钧也不在纽约。

    天黑的时候又有医生出来,宁安才小声问道:“医生,情况怎么样?”

    “手术还在进行,不便透露,抱歉。”

    “哦,谢谢。”

    宁安走不开,就一直守在外面。

    她已经给宋邵言订了一间高级病房,也买了一束很漂亮的鲜花。

    江辞打了电话给宋邵言,宁安帮他接了。

    江辞赶不过来,就托她好好照顾宋邵言。

    不用江辞说她也会照顾,毕竟当初她出车祸后,也一直是宋邵言照顾她的。

    虽然宋邵言当初什么都没说,但她心里头明白,就连当时她穿的新衣服,都是宋邵言给她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