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5200 > 玄幻小说 > 柒许 > 160局势缓和,小玥儿凡尘篇
    “狗贼!”

    “看来是不道歉喽?”他歪头看向她,脸上又露出那副痴迷的神情,面前这张灵秀雅致的小脸,当真如明珠生晕,撩拨心弦!

    苏子徹一直觉得,女子本是上天之手创造出的福祉,所以她们的归宿不应该是被锁在深闺之中,而是本应如那夕阳下的南鹤,自由且富有朝气,而月千芷,便是他幻想中的南鹤,盛景,是意之所归,是情之所初!

    气氛变得寂静又窘迫,月千芷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最后甚至抬起了手,想要触碰自己的面颊。

    胃火便不由一阵翻涌,就在那咸猪手离自己分寸之近时,她牟足了劲,对这他的脚面狠狠来了一脚,间不容发之际,再加一个飞速侧转,垫膝击腹。

    人在开始遐想时,注意力便会涣散,动作也会迟钝,所以苏子徹此时已是全部中招,在他疼到身躯下弯时,月千芷再度攥紧了拳头,给他来了击华丽丽的上勾拳,打完后,便开溜!

    极速的轻功,一跃跳上院墙,可刚立于墙头之上,小腿便传来一阵酥麻的刺疼。

    扭头就见一枚亮闪闪的银针此时正扎在腿上,她惊慌这屈身拔出银针,可已是为时已晚,这不是一根普通的银针,而是有这强烈麻醉效果的暗器,且药效比起自己的那枚绣花针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她用最快的速度拔出了针,但腿上的麻木感还是在一个劲的蔓延,甚至麻木到用手掐着上面也感觉不出丝毫疼痛。

    月千芷愤愤的看向他,他也在看着自己,鲜红的血迹顺着他嘴角流下,月千芷这一拳很狠,但他的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明显的恼怒,他的目光仿佛很柔和又仿佛充满戏谑,所以月千芷根本猜不透他,也看不懂。

    眼见那苏子徹一抹嘴角血痕朝自己而来,月千芷吓到移步想逃,可她太天真了,这麻药的剂量已经让她失去了行动力,所以不但未能迈出一步,反而整个身子失去重心,脸朝地就这样直直栽了下去。

    她吓到失声尖叫,却在落地的瞬间被苏子徹稳稳揽在了怀里。

    “你这卑鄙小人!”她破口大骂。

    而他却只是一耸肩,很不屑的纠正道“用词不妥,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说话间,他的目光逐渐靠近。

    月千芷俏眉一横,犀利的眼神瞪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忍不住嗤笑道“当然是送你去妓院喽!”这句话是一柱香之前月千芷对他亲口说过的话。

    她心中一窒,突然连目光都在哆嗦。

    可看热闹的人却觉得剧情进行的跌宕起伏,正合心意,他们甚至已经脑补出了这激情似火的二人接下来会做什么,有的人面露笑意,有的人却露出恶心嫌弃的表情。

    只有墨染看出了北执兄脸上的异样,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虽不会武功,但看得出刚刚是此人对北执兄施了暗器,施暗器者决非君子行径,当即便拦在其面前,要问清缘由。

    月千芷没想到一面之缘的墨公子竟会出手相救,抓住机会死命恳求“墨染兄,救我,此人是个疯子,变态,他会杀了我!”

    那墨染听这千执兄所述,脸色已是全然铁青,他紧攥双拳和苏子徹理辩道“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莫不是觉得月启没有王法了?”

    一番叫嚣,根本没有引起注意,苏子徹根本不愿搭理这废物,所以只是抬腿一脚便清除了障碍。

    月千芷瞪圆了眼,看着被踢倒在地痛苦不止的墨染兄,吓得已是花容失色,狂喊救命时,其中又有几人冲上来为墨染兄鸣不平,但终究都不是苏子徹的对手,那苏子徹怀中还抱着个人,只是用脚在打,可这群窝囊废却还是占不得一点先机。

    就这样,他抱着她,招摇离开了此地!

    月千芷慌了,不光脸色白如纸,连虚汗也从额角渗出,因为这苏子徹竟带她上了马,一路直往那城外行去。187

    枣红色的汗血宝马,扬蹄极驰,如一阵风,月千芷虽竭力压制这恐惧,可声音还是颤抖了“你要带我去何处?”她再开口,语气中全然没了底气,听着倒颇有一种我心忧怜之感。

    苏子徹没有回应,她又急道“我道歉,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她的声音已经透着哭腔。

    苏子徹突然便笑了,随后他将一瓶药递给她,轻言道“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胁迫了你,但今日我只想做那盗贼,偷你半日光景!”

    月千芷的大脑一片混沌,清风从耳畔呼呼刮过,她蹙眉握着手中的褐色药瓶,问道“这是?”

    “解药!”身后之人应了一声,又道“你记好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下次要对付别人时,也先想好自己的退路,比如备好解药这种事!”

    她的提醒让月千芷有些耳根羞红,她的思绪迷一般的,刚服下解药,苏子徹又递给她一把匕首,这是一把薄如蝉翼的透明匕首,连刀鞘也是透明,月千芷记得,这匕首就是藏在他玉枕下的那柄。

    “这是什么意思?”她很不解。

    苏子徹应道“现在你已服下了解药,不出片刻便会无恙,而这匕首是留给你对付我的,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而今日只是一场邀请,如果你觉得不安全,觉得我是变态,大可用这把匕首杀了我,刺心、割喉由你处置!”

    他的语气很认真,说出这番话时仿佛是将命交到了她手里,月千芷神情又一震,她没有回头去看他的表情,可这一刻,不知怎得,心里怪怪的,明明之前对他的成见多到如沙丘一般,可这一刻,仿佛有狂风乍起,将那沙丘彻底粉碎。

    苏子徹真的很了解她,从第一眼起便是,她的手中一旦有了武器,有了退路,紧张之绪便会舒缓,第一次他赌对了,这一次也是。

    月千芷好似没那么怕了,她清澈的眸子看向四周,虽然他纵马南下,行径轨迹越来越偏僻,但不可否认的是,此处云澹天青,景色甚宜!

    徐徐春风拂过,将翠绿色的田野掀起层层碧波,远处可见群山连绵,花树锦绣,晴空碧波之下飞鸟高璇,月千芷曾以为逃出皇宫去到月启便是自由,可今日,才偶然发现外面的世界原来如此大,大到她觉得自己好似那井底之蛙!

    苏子徹看这她脸上欲哭的神情褪去,泛上了生动又绝尘的笑颜,心底的恐慌终于才有所平复,他是喜欢逗她,看她蹙眉鼓这腮帮子气鼓鼓的模样,但却很怕她真的生气,就如上次一般。她的眼中只要闪烁起泪花,他的心田仿佛都在震颤,所以上次,他心甘情愿站在原地让她打,这次,他也是将所有决定权交给她。

    她看着风景,而他则是同她讲起凡间的趣事,同他讲起自己的故事,讲起他幼时如何自力更生,如何在山间挖竹笋,打野鸡,他还同她讲起,有一次自己在河边钓鱼钓到一只比自己还长的水蛇,那水蛇竟跟人一样记仇,上了岸便对他穷追不舍,当时他才知道,原来水蛇这种东西上了岸也会爬,还有一次他为了取蜂蜜,被哪蜜蜂蜇到浑身浮肿,三天都动弹不得……

    月千芷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好玩又新鲜的事迹,笑到合不拢嘴。

    他将自己能坦白的一切都坦白了,他还跟月千芷说起了自己的家事,他有一个爷爷,不过并不是亲爷爷,但是他待他很好,老人家现已有八十高龄,但身体硬朗,却独独有个怪毛病,便是晨起需要饮一壶酒。

    月千芷问起他的武艺是不是跟这位爷爷学的,苏子徹摇头,说自己打小便在江湖中摸爬打滚,没有师父,一身本事全是跟别人打架打出来的!

    他好似将该坦白的都坦白了,可有一事,却含含糊糊,不愿深讲,月千芷想不通,苏子徹既然出生寒门,又是丛哪里得到如此多的钱,他为何要花重金买下一座赌坊变成醉乡阁,又为何要给自己的醉乡阁定下一个只有天下剑客才能入的规矩。

    犹豫要不要问时,苏子徹突然一勒缰绳,停下了马。

    他先跳下马,随后便伸手想要去扶她,月千芷垂眸看这他的手,又看这他的脸,她本可以纵身下马,可却还是伸出了手。

    她的手心冰凉如水,而他则是温热如火,双掌触碰的瞬间,好像彼此都被对方的温度灼伤,使得他们各自心房都为之一震。

    “这里便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苏子徹的身影向前行径了几步,月千芷尾随其后。

    二人此刻身处于一片峡谷之巅,在前方是郁郁苍苍的原始林海,云蒸雾绕间,无数高耸的植被破云而出,如莲花秘境一般,让人身心向往,又倍感敬畏!

    苏子徹盘膝席地而坐,长舒了一口气道“七岁那年,残阳似血,乱鸦啼鸣,我以为我会死在那日的余晖之下,追随兄长的足迹一同辞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