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薮看着沈苏，眼里依旧是一片清澈。
他的言语坚决，“不知道。”
“我和念念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冰谷。”
“沈院长你知道冰谷吗？冰谷有很多的冰玄铁。”
“她一直在炼制丹药，帮我换冰玄铁。”
慕渊薮是个极其不喜欢说话的人，他的性子和庄长生当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平日里沈苏极其讨厌和庄长生来往，因为他问了半天，庄长生也就偶尔回答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沈苏也不喜欢和慕渊薮交流，但是为了得知真相，他必须得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慕渊薮这一次难得说了很多话，可惜都不是真话。
这些变异冰灵根的人还真的是讨厌啊！
要么不说话，要么开口就是假话！
沈苏也不揭穿慕渊薮，只是依旧不敢肯定小秘境的爆炸和顾念是不是有关系。
沈苏当年也进入过这个秘境，他在里面的时候便觉得这个秘境有些怪异。因为里面的灵气过于浓郁，而这股浓郁的灵气里似乎还夹杂了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怨恨。
为什么灵力还有怨气？这也太过于诡异了。
不过他也去见过那个传闻里的阵法盘，只是觉得传闻果然都是传闻，阵法盘后面其实没什么东西，就纯粹是个阵法盘摆放在哪里一样，似乎恨不得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只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阵法盘后面没什么东西。
因为沈苏知道，他说了，别人也未必会相信。
“算了！”沈苏见慕渊薮不说真话，也难得再追问下去，他摆了摆手，“苍山阁如今的灵气流逝的很快，若是这孩子在灵气流逝完之前还没醒来，那么她可能就这样一辈子了……”
其实沈苏也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和江田一样苦恼，因为他们修道多年，从未见过像顾念这样的情况发生。
身体内的灵力不止是被抽干那样简单，甚至灵根还互相干扰，最可怕的是灵力还被透支了太多。
一般的修道者在灵力被抽干的时候，即使就已经等于死亡了，更别提之后的灵根互相干扰还有透支了！
最让沈苏觉得匪夷所思的是，灵气居然还能透支？
他是真的拿这样的顾念没丝毫的办法，所以只能和江田分别输送了一些灵力给顾念。但是顾念透支的灵力太多了，他们这点灵力，犹如一点小石头投入大海里，是永远不能填平这个海洋的。
这一次，顾念得靠自己。
“你也别想着拿灵力给她，没用的！”沈苏怕慕渊薮犯傻，“你是变异灵根，你的灵力是冰系的，她不适合。你若是强行输入灵力给她，那么她不死也会被你逼上死路。”
“你就在这里守着吧，别让人破了我的阵法就行！”
沈苏毕竟是武院的院长，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江森去解决，他自己也必须回一趟武院。
他和江田，都尽力了。
慕渊薮点头，“多谢沈院长，我知道了！”
沈苏离开后，慕渊薮就坐在苍山阁的洞府外。
此时周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中布满了星辰，有些熠熠生辉，有些黯淡无光。慕渊薮抬起头，看着山下的云层，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了。
其实他在顾念让他去山谷外的时候，便知道顾念肯定是想要做什么。
他自然想知道顾念到底要找什么，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问。
顾念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能告诉他。
至于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在妖气从湖泊的方向溢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顾念想做什么了。
顾念找到了湖底的墓，还破了上面的阵法。
湖底葬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这一夜，不止慕渊薮没睡着，鹿鸣书院的几个长老们都没有睡好。
甚至还有几位被萧由良召集到密室里，开始寻找小秘境会消失的原因。
谁都觉得这一次的事情过于怪异。
而在昏睡里的顾念，其实状态却没有所有人想的那么糟糕。
她此时犹如踏在一片平静的湖面上，脚下的湖水清澈见底，还有小巧的灵鱼游荡在她的脚步。
远远的有一股淡淡的烟雾，而里面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多谢你了。”
这个声音十分的慈祥温和，让顾念觉得很是亲切。
苍老的声音一直在说谢谢，而顾念却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谢谢自己。
“你是谁？”顾念像是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危险似的，直接坐在了湖面上。
奇怪的是这片温柔的湖水压根没有吞噬她，反而是更多的灵鱼跑到了她的身边，一个个胆大又活泼。
“我是魇族的族长。”这个苍老的声音发出长长的叹息，“小姑娘，你知道魇族吗？”
“知道！”顾念点头，“我在书上看到过。”
“可是魇族，不是……”
魇族人，出生的时候就长有翅膀，灵力越高的魇族人，翅膀就越接近透明。但是魇族毕竟是个小族，据说还从未有过翅膀几乎全透明的魇族人出现过。
魇族人的性子温柔，而魇族少女更是容貌出众，他们以噩梦为食，能帮修道者驱逐噩梦，所以当初不少修道者都想求魇族人的少女为妻。
可渐渐的，这种求娶就变成了强求，最后更泛滥成了交易。
无数的魇族人被抓走，后来又被当做牲口一样的卖掉。
修道者们这样的做法，彻底的激怒了魇族的长老们，开始了反抗的道路。
只是魇族人的灵力终究是太低了，后来多次的交战后，导致灭族了。
其实也有人说，魇族其实并未彻底的灭族。
在关内的暗市场里，也能买到魇族人。
只是，很少见到而已。
“嗯，快灭族了。”这一股淡淡的烟雾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变的更是淡薄了，“不过还没有灭族，所以……我想求求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顾念有些咂舌，看着这股烟雾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你怎么会找到我呢？”
“我不过是个金丹期的修道者，我哪里能帮到魇族啊！”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可能照顾魇族人呢？
顾念想，果然是在梦境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