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工具刺向了他,那个被定义为‘画笔’的工具,上面呈现出同样锋利的光泽,此时,那一个工具和鱼叉碰撞在了一起,金属之间的摩擦导致了火光的诞生。
——差点忘了。
他差点忘了这一点,对方并不只能够改变这些颜色,那么大的工具本身就可以当做一种武器存在,如果那个女人能够这么轻松地挥动这个工具,那么她完全就可以将这个工具也作为一种武器使用,它完全具备一个重型钝器应该有的因素,而从鱼叉上反馈回来的力道,他知道从力气上自己占不到任何优势。
不过,重型本身就意味着一种局限性,它的体积就是一种弊端,哪怕那个女人可以将这个工具轻松挥动,也无法改变这个东西本身体积上的问题,这是属于他的可能性。
颜色,和那一个工具,他需要同时面对这两件事,将一部分用于思考,另一部分,就交给自己的本能,拉瓦顶着那一个工具上传来的力道,将鱼叉末端的绳索甩动,那些绳索并不脆弱,足够坚硬,足够坚韧,足够让他扯断一个人的脖颈。
下一张画。
在这数秒之中颜色没有出现多少变化,可能是因为这几秒的冲突只体现在了工具之中的碰撞,不过下一次就不会这样了,在这两个工具碰撞的时候,她手中的那一个东西已经将颜色进行了新的涂抹。
绳索落下,朝着卡米尔的脖颈落下。
“只是工作而已。”在脖颈被那些绳索触碰到之前,卡米尔这么说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工作而已。”
颜色猛然开始转动,它们跟随着某一种流淌的漩涡流淌,而在这些绳索触及到她的脖颈的瞬间,她的脖颈也同那些颜色一同被带走——并不一定需要作为画笔而存在的工具,哪怕只是纯粹的自我也可以成为颜色的一部分,这是卡米尔的恩泽。
在‘艺术家’之中,在得到了恩泽的艺术家们之中,总会有很多人会有一种类似,去除掉那些被提高了创造力或者是什么身体素质的恩泽,剩下的,具备实质应用的恩泽,又能够大致按照这些艺术家们的艺术内容进行区分,比如画家,比如音乐家,比如雕刻家……而涉及到绘制工作的创作者,往往都能够得到和‘绘制’有关的恩泽。
事实上,恩泽的种类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多,大多数恩泽的效果和人本身其实有着很强的关联性,一个人的过往和能够代表这个人的一切,都将成为恩泽的原料,比如卡米尔的恩泽,‘通往埃尔米塔日之路’,这个名字就源自于她曾经的作品,这种情况广泛出现在各位得到恩泽的人之中,以作品名字或者经历名字得到的恩泽,成为了他们最重要的事物。
恩泽的名字。
恩泽的名字一直都是一个值得讨论的事情,毕竟,恩泽的名字基本都是天使定下的名字,在得到恩泽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自己得到的这一份恩泽名为什么,效果是什么,这些东西就如此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成为了他们‘知识’的一部分。
距离下一张图画还剩下多久?
她的脖颈被绳索拉扯掉了一部分。
从绳索反馈回来的感觉,拉瓦知道自己的这一个动作没有得到他所希望的那个结果,他没有用绳索勒住那个人的脖颈——不,这个应该是成功了的,但是对方通过某一种方式规避掉了这个动作之后的连续性的过程,和那些颜料一样吗?和刚才的那些颜料一样的方式。
颜色。
还是大量的颜色。
颜色本身已经阻拦了他一部分的视野,在景色本身被颜色扰乱了一部分的情况下,他逐渐失去了对四周环境的感知,他必须先离开这个颜色的范围,于是,在甩出绳索没有得到一个足够的结果之后,他将手中的鱼叉甩了出去,他避开了那个女人的视角,用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将鱼叉扔出。
随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