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德利勃说，“这是我刚刚才想起来的故事，不算很长，你可以当做它是某一段历史，也可以当做是一个胡编乱造的故事，这一点你可以自由发挥——大概就是这样。”

天使在注视这里，天使没有在注视这里。

天使们的‘目光’并没有存在于这里，那些‘眼睛’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这是德利勃能够知晓的，他向后退了两步，这一次的开口没有任何阻拦，那些本应该出现的阻碍已经无影无踪了，完全消失了。

天使不在这里。

不，，这并不符合常理，这是德利勃所思考的事情，按理来说——按照规则来说，白帆确实是一个被天使注视的城市，这里理应被天使注视，可是现在这里没有任何的目光，没有任何一个非自然的存在在看着这里。

祂们去了哪里？

地上的尸体没有变化，九十三拿着工具，轻轻推了一下七十一的尸体，七十一的尸体没有任何反应，于是，这一次他稍微用了点力。

他要让这一具尸体坠落下去。

“如果要维持一种持续的延续，那么，均衡就是必须具备的一点，如果一个人想要延长自己的永恒，就应该舍弃那些影响均衡的事物，首先是性别，然后是思想，接着是纯粹的肉体，还有疼痛感，就连捕食者和被捕食者的关系也需要混淆。”

在这个时候，德利勃开始说一种九十三听不明白的话。

“认知阻碍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有些话如果说给下面的那些人听，他们就无法接收到任何信息，但如果说给你们听，你们又能够简单接受这一切。”

九十三没有任何回答。

九十三只是推动着这一具尸体，直到这一具尸体到达边界，又是一次推动，这一具尸体便坠落了下去，朝着那看不见的底部开始坠落。

“七十一死了，现在他的数字空缺了下来。”九十三呼出一口气，“其实我最开始加入这里的时候就或多或少思考过我们的结局，如果是这样那也太搞笑了。”

“有值得搞笑的地方吗？”德利勃的话语从那些神神叨叨的内容之中脱离出来，他回应了九十三的话，“一个死人和搞笑好像沾不上边。”

“没，只是随便说说。”

——这样。

“天使其实也会死亡的。”德利勃说。

——对。

这一句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这一句话对于九十三来说就是一种催命般的文字，在德利勃的话语还没有完全结束的时候，九十三就猛然回过神，他将那一把枪朝着德利勃对准，手指按住扳机，这是一个连贯的动作，很显然，九十三想要杀死德利勃。

就在现在。

——他并不是在胡言乱语……前面的那些该死的话都是在铺垫，只是为了最后的这一句话，他提到的认知阻碍都是为了测试天使的目光……这是个疯子。

可是，一种忽然出现的下坠感打断了他的动作，在枪口还没有完全对准德利勃的时候，那下坠感就让他的手指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枪口脱离而出，在地上溅射一小片的火光。

——时间到了。

“黑幕区其实是白帆的一部分。”德利勃说。

“你他妈的疯了！”九十三将工具猛然插进地面之中，确保自己不会因为跟不上地面坠落的速度而失控，“你和那些该死的东西是一伙的！”

他将自己的双腿牢牢固定，现在德利勃口中所说的内容是这里的常识，可常识并不意味着可以述说，在拼接没有完成的时候，这一个小小的地方仍然连接着‘外界’，而并不是‘封闭’，那么，这些涉及到黑幕区和白帆的内容的信息就不能够随口说出。

这一次不能够失手……高度是多少？按照现在坠落下去的速度，不到四十五秒钟，他还有不到四十五秒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