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着整个教堂的构造,那些本应该支撑起建筑物的柱子似乎也丧失了应有的作用。
他将肉烛举起,那粗制滥造的肉烛的火焰已经不如最开始那样子猛烈了,它照亮的区域也小了一些,没关系,他只需要看着那些明亮的区域,只需要那些东西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体‘四周’就足够了。
它出来了。
它推开了教堂的门,用一种优雅而缓慢的动作,它仍然具备人的模样,或许,如果那个样子能够被称为人的话,它具备面孔,具备四肢,它仍然如一个正常人一样站立,它拥有双手,拥有双腿,它的身上仍然是那一身衣服,仿佛一切都没有多少变化。
若是忽略掉那些细节的话。
指针贯穿了它的整个身体,从它的腹腔刺入,蜿蜒曲折,穿过它的胸口,然后是它的口腔,又刺破了它的眼眶,它的身体被污染抹去了大部分的色彩,只留下了病态的白,它好像是在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别人听不清楚的话。
大概就是这样。
“对。”巴斯德在那摇曳的火光之中这么说,“就是这样。”
真美丽啊,他不由地这么想到,非常的美丽,这也是污染为何能够这么吸引它的原因,太美丽了,这样子的景色,这些脱离了现实的,不属于‘奇迹’的景色,事实上,污染的扭曲也应该能够算是另外一种奇迹,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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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这种时候往往应该把一切都交给那种名为本能的事物,可是,可是它的本能是什么呢?它没有办法回答,因为回答也不属于本能的范畴。
……该离开了,巴斯德向后退了几步,朝着来时的方向奔跑,他该回去了,罗盘已经落到了自己的手中,而这一次污染的变化也被他欣赏完毕,事实上,他还希望能够回收一下这个异端脑海之中的污染,不过,这一个异端的污染本就是源自于他,那……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总会有人去杀死‘它’。
这是卓沿的规则,是拉芙兰的规则,只要有异端和异教徒出现,那——就一定会有人来杀死他们,就必须要有人来杀死它们。
巴斯德沿着街道奔跑,他知道那个怪物在哪里,所以,他要远离那里,他准备直接回到德利勃所在的地方,将那一个罗盘带回去。
——拉芙兰,卓沿。
一个怪物行走在卓沿的街道上。
它的脚步很是缓慢,现在,就连声音也没有发出了,它好像就这么沉寂了下去,仅仅只是行走在这个街道上。
叮。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
那是一把尖锐的鱼叉。
鱼叉,一种工具,一种从原始部落时期就开始使用的生产用具,用于捕鱼,由叉刺、叉柄两部分组成。叉刺铁质.一般有三个齿,当然,也有多于三个齿的鱼叉,这些齿需要打磨锋利,确保它们能够随时轻松地刺穿它们的目标。
噗嗤。
鱼叉刺入到了它的身体之中,连带着它的躯壳也一同向后退了两步,紧接着,那联系在鱼叉之后的绳索猛然收紧,拉动着绳索的另一端坠落。
“杀死一个异端……怎么会有这样子的要求。”
他在落到鱼叉上的那个瞬间握住了鱼叉的末端,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猛然转动,鱼叉嵌入到了‘它’的身体之中,又被这一次转动扭曲了全部的血肉,将那存在于躯壳之中的事物连根拔出。
这并不是结束。
鱼叉的末端,一只包裹着粗糙皮革的手紧握着,力量顺着绳索传导,并非蛮力,而是某种精准、冷酷的绞杀技巧,把这一个怪物当做海里面的鱼——就是这样,然后,用自己最熟悉的方式握住鱼叉。
嵌入血肉的叉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