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非笑的意味,他又低声朝着沈暮白说了句,“谁会对年长的老女人起兴趣?” 沈暮白听见了这话,瞪大了眼睛,心跳砰砰,胸中似有一团烈火就要喷发出来,“喂,你说什么呢?!” 根本顾不得三千二十一,沈暮白顺手抄起了修侑华一早命人备好的凉茶,直接往陈曦那张好看又实在惹人讨厌的脸上,泼了上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何,或许是为了他说她是老女人,又或者是为了自相识后两人的一路龃龉…… 啪—— 陈曦不得已闭上了双眼,任由凉茶洗刷自己的脸庞,他的侍卫长则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但饶是令国皇子,也不敢对***殿下的任何过激举动表示愠怒,他一把拦下了赵允磊。 “退下去!皇姐这是和我闹着玩呢!” 水也泼了,气也撒了。沈暮白只见陈曦的眼中闪过玩味,明明乌发全湿,毫无体面,他的嘴角却上扬,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两人没有再说话,沈暮白最后留下愤恨的一眼,她瘪着嘴快步走到窗边,望向外头的天际,试图平息那压不住的火。 不知不觉,众人都酒足饭饱,属于长媛县的夜色已悄然降临,月光洒向屋顶,星光点点,正如人心中波澜不惊的涟漪,虽然微小,却掩藏着无尽的不可言说的情绪。 繁星点缀,明月如钩,沈暮白没有更衣,她依然端坐沉思着,茶水蒸腾飘散,目光似乎穿过了这片安静的夜空,落在了遥远的戈壁,那片血腥的沙场之上。她思绪纷繁且沉重,轻声自语,嘴唇微动。 “努兵一仗,非打不可。” 她用玉指轻蘸茶盏中的水,用指尖在几案上写字,不时圈圈画画着。沈暮白在心中默默盘算着。 何时突袭?如何布阵?用何兵力?施以何种武器?又如何确保粮草供应不被切断? 每一个细节,都牵动着她的心弦。尤其是何蓝的安危,这些时日来令她无法真正地平静——她只能祈祷阿帕是个尚有良心的男子。 她太过投入,丝毫未有察觉,门前传来了阵阵轻微的响动。陈曦推着轮椅已经暗自靠近了她,“打扰了。” 沈暮白猛地拍案而起,心感觉差点要掉了出来,她是完全被吓了一跳。 “你要吓死我啊——”,她的语气略带不满,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他恳切的那双眸子上,“你来做什么?” 陈曦带着几分歉意,依然是淡淡笑着,他用手指指窗棂位置,“抱歉。我来是想问你……一起看看星星?” 她突然意识到,这似乎是他在邀请自己,一时有些愣住了。她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想要躲避他的视线,回想起在郝府的深夜——两人因为“凶巴”情愫滋长,那样的亲密。 这令沈暮白的心情复杂无比,她忽然失语了一样,似被什么勾住了魂魄,无法挣脱。最终,她只吐出一个不情愿的音节。 “噢。” 话语落下,沈暮白推着陈曦一起上了天阶。屋顶修缮良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奢靡,沈暮白没料想华青庄连这屋顶都有供人饮茶休憩的藤椅,不禁骂骂咧咧:“这修侑华还真是会享受!” 她旋即看了看他在轮椅上的膝盖,又看了看这倒春寒的天气,兀自一个人往回走。 “你要做什么?”陈曦被轮椅固定,只好伸出脖子来叫住沈暮白。 沈暮白二话不说回到屋内,匆匆抓起狐毛大敞,然后又急着折返上了屋顶。一人一件,她冷冷地扔给了他,大敞被粗暴地留在了陈曦的大腿之上,她语气还是那么硬邦邦的。 “盖上!” 沈暮白并不想多做解释,陈曦笑了笑,抓紧了大敞,披在自己的身子上,不由得往里头钻了钻。 “还真暖和——” 沈暮白目视前方,说着。 “你可不要多想。我是对你的腿……有愧疚,不是在关心你。” 陈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