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这些帝国诸侯,背叛了整个贵族阶层去投靠神权,其他公爵、伯爵们会怎么看我们?皇帝陛下(小腓特烈)会怎么想?这无异于自绝于整个帝国贵族圈!
“而且,教皇赢了,教权大涨,我们领地里的那些主教、修道院长,怕不是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他们早就盯着美因河畔那些肥沃的教产了!跟教会合作?叔叔,那就像是…就像是想用公猫去抓偷鱼的老鼠,最后鱼没了,公猫也变成别人的了!”
康拉德被侄子这个粗俗但形象的比喻逗得嘴角抽动了一下,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他咳嗽了两声,掩饰住笑意:“咳咳…梅拉诺,注意你的措辞。不过…话糙理不糙。”
康拉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深重的疲惫,“这就是我们面临的困境。站哪边,似乎都没有好果子吃。诺恩代表的是看得见的铁拳和未来可能的枷锁,教皇代表的是无形的天罚和身后永恒的麻烦。更可怕的是…”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我们甚至不知道,哪边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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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恩赢面很大,不是吗?” 梅拉诺忍不住说,“他的军队所向披靡,吕贝克战团、打工骑士团,听说还有一支叫‘哈萨辛’的阴影部队,神出鬼没!他现在召集诸侯去‘朝圣’,摆明了就是要以势压人,兵临罗马城下!说不定…真能重演巴巴罗萨陛下的壮举,把罗马再血洗一遍?”
“洗一遍就能解决问题?” 康拉德的语气带着浓重的嘲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梅拉诺,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血洗罗马就能解决问题?”
“难道不是吗?”梅拉诺天真的问道?
老主教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教会…不是罗马城里的几座宫殿,不是枢机主教团那几十个老头子。教会是扎根在每一个村庄教堂的钟声,是刻在每一个农奴和骑士灵魂深处的信仰!”
“你杀了教皇,明天就能在阿维尼翁、在里昂,甚至在某个修道院的地窖里再选出一个!只要人们还相信上帝,还相信天堂和地狱,教会就永远不会真正消亡!诺恩就算踏平了罗马,他面对的也将是无休无止的诅咒、叛乱、暗杀,以及整个基督世界的敌视!而我们这些跟着他去的诸侯…” 康拉德意味深长地看着侄子,“我们的领地,就会成为教会煽动仇恨、点燃叛乱的火药桶!”
梅拉诺听得脸色发白,他之前只看到了诺恩的军威,却未曾深思这背后的无底深渊。“那…那我们怎么办?装病?拖延?或者…找个借口不去?” 他提出一些天真的想法。
“不去?” 康拉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侄子,“诺恩的信里写的是什么?最后落款是‘帝国摄政’!还有这翼狮印章!这是军令!不是请柬!在诺恩刚刚粉碎了法兰西,兵锋正盛、威望如日中天的时候,公然违抗他的直接命令?你想让我们弗兰肯成为他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吗?帝国骑士的马蹄声,你以为是好听的?”
梅拉诺彻底蔫了,感觉像是被逼到了墙角,前后左右都是悬崖。“那…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站哪边都是错!”
看着侄子焦躁不安的样子,康拉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高大的彩绘玻璃窗前,望着窗外美因河上归航的点点帆影。夕阳的金辉透过彩窗,在他紫色的主教袍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梅拉诺,政治不是非黑即白的战场,很多时候,它更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在夹缝中求存。” 老主教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智慧,“我们不想站队,但形势逼得我们必须有所行动。那么,选择那条看起来‘最中立’,实则最能保全自身、留有最大回旋余地的路,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着侄子:“诺恩要我们去‘朝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