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池畔,早已是人山人海。
各族附庸齐聚,小到鱼虾精怪,大到玄龟、鲲鹏之属,皆敛声屏气,望着高台上那抹青鳞身影。
小白抬手间,化龙池的水骤然掀起千层浪,浪尖上浮现出无数古老符文。
她朱唇轻启,声音似裹挟着远古风雷:“行云布雨,非独为滋润万物,更是龙族调节天地灵脉的根本。看好了——”
话音落,她指尖划过虚空,池中水纹竟化作一条微型青龙,绕着众族盘旋一周。
所过之处,有锦鲤精怪身上瞬间覆上细密龙鳞,连最普通的河虾都生出了几分灵性。
“这是……引灵入体?”有海龟长老震惊不已,“圣女竟是将行云布雨术与龙族吐纳法结合,这是要让我等附庸也能沾染龙气!”
正惊叹间,天际忽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密布,而是无数星辰竟在白日显现,与少女裙摆上的星纹遥相呼应。
刹那间,甘霖再降,只是这次的雨珠落地时,竟化作一颗颗剔透的龙元丹,滚落到各族子弟面前。
老火龙看得眉飞色舞,扯着身边的海龟大笑:“瞧见没?这才是我龙族的气度!跟着圣女,往后别说定海珠,便是九天星河,也能去逛上一逛!”
海龟却没接话,只是望着高台上的小白,眼中满是敬畏。
他分明看见,小白眉心的青龙印记正缓缓旋转,而整个东方的仙元,似乎都在随着那印记的转速,悄然改变着流向——龙族所在的东方,仙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浓郁起来。
小白忽然转头,望向西方天际。那里,一道金光正疾驰而来,带着几分仓促,几分试探。
“是麒麟族的信使。”身旁的海龟长老低声道,“看来,他们终究是坐不住了。”
小白唇角微扬,指尖的符文轻轻一弹:“让他进来吧。正好,我也有些话要托他带给麒麟族长。”
麒麟信使踏着金云落地时,周身的鬃毛还在微微发颤。
他捧着一枚流光溢彩的玉简,不敢抬头直视高台上的小白,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紧张:“我族族长……听闻圣女青龙血脉返祖,特备薄礼,愿与龙族重修旧好。”
老火龙刚要冷哼,却被小白一个眼神按住。她缓步走下高台,青鳞裙摆扫过地面,激起一圈圈淡青色的涟漪,将麒麟信使周身的局促悄然抚平。
“重修旧好?”小白指尖轻点那枚玉简,符文流转间,玉简里的内容已映入她的识海——无非是些客套说辞,字里行间却避而不谈定海珠的归属。
她唇角微弯,声音清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回去告诉麒麟族长,三日后,我在东海之滨设下灵犀宴。若他真心想谈,便带着定海珠亲自来。”
麒麟信使猛地抬头,撞见少女眼中流转的星河,那里面没有怒火,却比任何威压都更让他心惊。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句:“在下一定转告。”转身踏云离去时,金云都飘得比来时仓促了几分。
“圣女,这麒麟一族素来滑头,怕是不会乖乖交出定海珠。”老土龙忧心道。
小白望向东海的方向,那里水汽氤氲,隐隐有龙气与海灵共鸣:“交不交,由不得他们。”
说着抬手一挥,化龙池的池水骤然冲天而起,在半空凝结成一面水镜。
镜中浮现出定海珠的模样——那颗通体浑圆的宝珠正悬浮在麒麟仙域的祭坛上,表面却缠绕着丝丝黑气。
“那是……浊气?”老火龙瞳孔骤缩,“定海珠乃至纯至净的水灵之物,怎会被浊气侵染?”
“因为他们镇不住。”少女指尖划过水镜,“定海珠本与龙族血脉同源,离了龙族庇佑,便会逐渐吸收天地间的驳杂之气。
再等百年,宝珠灵韵散尽,怕是会反噬麒麟仙域,让那里变成一片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