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两年运气不好,承包的工程总出问题,欠了一屁股债,连工人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张昊的修车费,我欠了快三个月,他每次见到我都催,上周三下午,我去他那里修面包车,他又跟我要账,说再不还钱就去法院告我,让我连工地都开不下去。”
“我当时就慌了,要是他真告我,我的工地肯定保不住,到时候更是一无所有。”王虎的声音带着怨恨,眼神里闪过一丝狰狞,“我就想,不如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要是他愿意再缓我几个月,我就想办法凑钱还他;要是他不愿意,我就……我就想吓唬吓唬他,让他别再逼我。”
“上周三晚,我给张昊打电话,说‘晚上把修车费给他送过去,让他在铺子里等我’。他没怀疑,还挺高兴的,说‘晚上 9点在铺子里等我’。”王虎的声音开始梗咽,“我从家里拿了一条旧毛巾,放在车上,想着要是谈不拢,就用毛巾捆住他的手,吓唬他一下,让他答应缓期。然后我就开着面包车去了他的汽修铺。”
“到了汽修铺,我跟他说‘钱没带够,能不能再缓一个月’,他不同意,说‘你都缓了好几次了,这次必须给’,还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说‘今天不给钱就别想离开’。”王虎的眼泪越流越多,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我当时就急了,跟他吵了起来,他推了我一把,我差点摔倒。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着‘不能让他告我’,然后就从车上拿出毛巾,绕到他身后,用毛巾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挣扎得很厉害,用手抓我的胳膊,还咬我的手,指甲都把我胳膊抓破了。”王虎抬起左臂,露出上面几道浅浅的疤痕,“我当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就使劲勒着毛巾,直到他不动了,我才松开手。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没气了,我吓得魂都快没了,赶紧把他的尸体拖到车上,用黑色塑料袋裹住,想着找个地方扔掉。”
“我开车在外面转了很久,不知道该把尸体扔在哪里,后来想到垃圾场人少,监控又坏了,就开车去了垃圾场。”王虎的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悔恨,“到了垃圾场,我把尸体从车上拖下来,扔在西侧的废料区,还用旁边的垃圾盖了盖,然后就开车跑了。我不敢回家,怕被你们找到,就想着去我姐姐王兰家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抓了。”
“你为什么不把张昊的尸体直接埋了,反而要扔在垃圾场?”王帅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目光紧紧锁定王虎,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王虎的头垂得更低了,下巴几乎贴到胸口,双手在膝盖上无意识地绞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一阵含糊的呜咽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开口:“我……我当时太紧张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着赶紧把尸体处理掉,别被人发现……”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当时混乱的场景,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我开车带着他的尸体,在外面瞎转了快一个小时,心里慌得厉害,手都在抖,连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一开始我也想过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比如郊外的树林或者河边,可我又怕……怕挖坑的时候被人看到,也怕挖的坑不够深,过阵子被动物刨出来,或者下雨冲出来,到时候还是会被你们找到。”
王虎抬起头,眼里满是血丝,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之前给工地拉材料的时候,路过过那个垃圾场,知道那里每天都有好多垃圾运进来,乱糟糟的,没人会仔细看里面有什么。而且我听人说,垃圾场的监控早就坏了,就算我把尸体扔在那儿,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我还觉得……觉得垃圾场每天都会新堆好多垃圾,用不了几天,新的垃圾就能把他的尸体盖住,你们就算想找,也找不到,或者要很久之后才能发现,到时候我早就跑远了,你们也查不到我头上。”
他的声音越来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