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绕了一圈，彭婉还是想说这点。
唐柔冷着脸否认：“我没有。”
彭婉流着眼泪对老夫人说：“奶奶，您知道的，我不是爱惹事的人。本来这件事就算了，我也不想给您和瑾瑜添麻烦。可唐小姐今天去医院后，跟我说了好多话。我都这样隐忍了，她还处处指责我的不对。我实在是心里难受。”
她越说越难过，含泪质问唐柔，“唐小姐，我都不怪你推我下楼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咄咄逼人？”
唐柔仍旧否认：“我没有。”
厉瑾瑜不耐烦道：“唐柔不可能推你下楼，你不想去非洲就直说，用不着拿她当幌子。”
彭婉小声道：“可你一定要我去非洲……”
“你可以辞职。”厉瑾瑜道。
彭婉惊骇。
哪怕当初她入职的时候，厉氏已经摇摇欲坠，招人的门槛仍旧很高。
彭婉知道以自己的学历和能力，要进厉氏上班难于登天。因此，她才走了老夫人的路子，为的就是即使将来厉氏破产，她靠着在厉氏镀金的那份简历，也能在其他公司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
所幸的是厉瑾瑜撑住，重新将厉氏带回巅峰。
彭婉靠着老夫人这尊大佛，在厉氏也如鱼得水。
彭婉留在厉氏才有将来，要是换家公司，她可没老夫人这么硬气的后台了。
她一下子哭出声：“我不辞职……我要报答奶奶……”
“报答奶奶就是来她面前诬陷柔柔吗？”厉瑾瑜问。
“我没有……”彭婉委屈极了。
老夫人总算听出苗头，猜到这次厉瑾瑜生气的缘由，索性道：“一样一样来吧，先把你摔下楼的事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彭婉听她语气沉了三分，带着几分严肃，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她再欲擒故纵，怕是只会让老夫人觉得她心虚，得不偿失。
彭婉咬唇道：“我本来想着琰琰好不容易有个妈妈，不想让孩子难过。但既然闹成这样，再藏在掖着也没不是个事……事情是这样的……我上午来家里，见到唐柔抱着馨馨，觉得孩子可爱也想抱一抱。唐柔不给我抱，还推我下楼。”
她边说边打量在场几人的神色，见厉瑾瑜神色阴沉，彭婉补充，“唐小姐应该也是不小心吧……只是我自己不争气，摔个楼梯竟然会骨裂……”说到后面，她再一次低低的哭出声，好像受尽了迫害。
老夫人一向喜欢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最讨厌这样故弄玄虚，把简单的事情都弄复杂了：“那为什么白天的时候你说与柔柔无关？”
“我不想因为我，破坏了家里的关系。”彭婉一副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口气。
唐柔受不了这种污蔑：“我没推她。”
彭婉哽咽：“唐小姐，说话要凭良心。我都帮你遮掩这么久了，你怎么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我没做过的事不用你遮掩。我抱着馨馨原本是想去坐电梯的，但是你在楼梯口喊住了我。抱着孩子会有一段视觉盲区，走楼梯安全隐患大，家里不许在楼梯上抱孩子。你人还在楼梯上，我怎么放心把馨馨给你？”唐柔反问。
“那你难道就能推我下楼吗？”彭婉咬死这一点。
唐柔气得要命：“我绝对没有推到你。”
彭婉压住嘴角的笑意：“所以你是承认自己推过我喽？”
唐柔一怔。
彭婉这些年对老夫人很孝顺，老夫人一直都很喜欢她。但唐柔同样深的老夫人的心，她也不觉得唐柔会做这种事。
多方思量下来，老夫人道：“查监控吧。”
厉瑾瑜的手机可以直通家里的监控，琰琰爬到他怀里，和厉瑾瑜一起查看监控，小脸露出震惊的神色。
彭婉见状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不说对厉家了若指掌，但对监控的布置牢记于心。
楼梯口有监控，但当时她和唐柔站得非常近，而且监控是从唐柔背面拍摄，很难看到前面两人发生争执的真正情况。
监控中只拍到了彭婉朝唐柔伸出手，唐柔挥开她的一幕。并不能看出到底是唐柔推了彭婉，还是彭婉自己倒下去的。
甚至如果光看这一幕，很容易误会是唐柔推彭婉下楼。
琰琰一贯相信唐柔的人品，因此虽然惊讶，但也乖巧地没出声。
老夫人吩咐：“瑾瑜，给我看看。”
厉瑾瑜蹙起眉头，没有给她，而是问彭婉：“为什么要来找柔柔？”
“我来探望奶奶，正好在楼下看见唐柔抱着馨馨，就想看看馨馨。你也知道，我很喜欢孩子的。”彭婉故意去瞄琰琰。
琰琰不给他看，钻进唐柔怀中。
“你一进屋就直奔二楼，还说是来找奶奶的？奶奶基本上都在一楼。”厉瑾瑜说。
“我进屋就看到唐柔在二楼楼梯口，直接上楼去见她不是很正常吗？”彭婉反问。
唐柔没耐心听她胡扯，对厉瑾瑜说：“她不想去非洲，想让我说服你改变主意。”
彭婉不认：“唐小姐，这话可不能胡说，能为厉氏奉献是我的荣耀。”
“那要不然你明天就去非洲？”厉瑾瑜问。
彭婉气短，小声道：“我腿伤还没好呢……”
老夫人叹了口气：“非洲不非洲的再说吧，瑾瑜，监控怎么了？”她也不相信唐柔会做这种事，但厉瑾瑜给她的感觉像是在帮唐柔遮掩。
“监控没什么。”厉瑾瑜道。
“没什么为什么不给奶奶看？”彭婉问。
唐柔刚刚也没看到监控，但厉瑾瑜这样维护，说明监控有问题，小声对他说：“给奶奶看吧，我真的没有做过，清者自清。”
如果他再维护下去，万一真的坐实了唐柔的罪名，那就糟了。
想到这儿，厉瑾瑜把手机递给老夫人，同时提醒她：“因为角度问题，监控也不一定能展示出事情的原貌。”
唐柔和彭婉一左一右地凑到老夫人身边看监控，老夫人看完，拧起眉头。
唐柔没想到会被拍成这样，着急道：“我真的没有推她。”
“那监控里你抬起的手是别人的吗？我就是因为这样才摔下楼的。”彭婉语气委屈，心间却满满都是得意。
跟她斗？
你还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