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5200 > 都市小说 > 金玉碗顾亦轩 > 第二百六十七章 流产
    金玉碗将那徽章置于桌面,木老这才看清楚,那正是李家的图腾。

    摸着那熟悉的图腾,金玉碗思索了一番:“那个人跟你说什么了?让你怎么卖出去的?每个细节都给我交代清楚。”

    “是!”

    见金玉碗隐约有些动怒,老头连忙答应,“我原本就是卖香料的,前些日子,那位姑娘找上我,问我愿不愿意替她卖两瓶香料,若是卖出去了,就给我十两银子。”

    “我当然答应,她就给了我这两瓶香料,还叮嘱我一定要卖给颜家的小姐,就说这香料里有藏红花,除了孕妇不能用,什么人都能用。”

    “自那日起,我就日日去颜府门口蹲守,直到我蹲到颜小姐,按照那位姑娘告诉我的说,颜小姐自然也就买了。等到那位姑娘再来我摊上找我,我就将此事告诉她,她依言给了我十两银子,就再无交集了。”

    金玉碗相信老头没必要骗她,又有木老调查过,必然是真的。

    但若这样说的话,她与颜姝玉不皆是李芳语的手中棋子?

    木老将那老人送去后院客房歇下,走到院中,见金玉碗还在发愣,忍不住开口:“那李芳语敢将你与颜姝玉玩弄于鼓掌之中,必然是有过人之处,但事已至此,我们须得走下去。”

    金玉碗深知木老所说没错,她已经在李芳语的棋盘上了。

    李芳语早就算好,若她没有成功,颜姝玉一定会带着香料来找自己,或者说,李芳语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成功,她是故意让自己发现那瓶香料有问题的。

    没错,若是李芳语也将香料分成三份,分三次送给自己,自己绝对不会发现药理的藏红花。

    可她偏偏在药性最浓烈的时候把香料送过来,她是故意钓自己上钩的。

    等到她失败了,颜姝玉得到消息一定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把剩下的一瓶香料送过来。

    但颜姝玉做事谨慎,一定不会把香料一次性送过来,引起别人注意。

    香料分成三份,味道清淡,杀人于无形,等到自己流产了,她就可以跳出来直指颜姝玉,说她指使杀人。

    “李芳语的手中一定有颜姝玉的东西。”金玉碗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她已经接受了李芳语设计她们的事实。

    “届时,若是颜姝玉被查了出来,李芳语想要撇清干系,太容易了。”

    把整件事捋清楚后,金玉碗忍不住扶额,“我一向自诩聪明,可到她面前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到底是深闺大院中出来的姑娘,与她果真不一样。

    “若非心思不正,李芳语也是个好苗子。”木老也觉得甚是可惜,

    “不过眼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只能继续走下去。”金玉碗算着时间,吩咐木老去准备血包,过两日,她要当众流产。

    原本金玉碗还要找李维君化妆,以防被人看出来,但如今因为李芳语,她连化妆都省去了,每日愁眉不展,甚是憔悴。

    到了与木老说好的那一日,走前金玉碗便将血包揣在身上,如往常那般与若晴一同上街晃悠。

    等二人走到慈济堂附近,金玉碗忽然捂着肚子,面色狰狞,痛苦地扶着若晴。

    “二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若晴头一回见着这状况,当即吓得花容失色,扶着金玉碗,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路过的妇人见到金玉碗裙子下的血迹,惊恐叫道:“这地方是血吗?”

    “血?”若晴扶着金玉碗,一手微微撩起她的裙子,果然见到裙子下方的地上有一滩红色的血迹。

    “快送她去慈济堂!”这是妇人最先反应过来,若晴才慌张地扶着金玉碗往慈济堂走。

    等二人到了慈济堂,裙子已经被鲜血染透,金玉碗更是痛苦得快要昏过去,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到金玉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朱应当即放下一切吩咐道,:“把二少奶奶送去后院客房,若晴,你去通知顾夫人,长乐,你去找稳婆!”

    慈济堂的门口早已经围了一大群的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不是说二少奶奶在喝颜家小姐送的安胎药吗?怎么突然见红了?”

    “我看那颜家小姐就没安什么好心,她送的安胎药能是什么好药?”

    “指不定颜家那小姐送的不是安胎药,是堕胎药!”

    一时间,关于颜姝玉的猜测风声四起,就连一直不出门的颜怀卿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

    颜姝玉养在深闺,等她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颜怀卿已经赶去了她的宅院。

    她慌张地扑向走来的父亲:“爹,现在该怎么办?人不是我杀的!我送她的那安胎药,里面虽然有藏红花,但远不至于流产!这不是我动的手!”

    “我早就说了,不要去招惹金玉碗!”颜怀卿原本怒气冲冲走过来,可看见女儿苦苦哀求的模样,心里百般情绪只化为一声叹息。

    “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一回了!可现在该怎么办啊?金玉碗会杀了我的!”

    直到这时,颜姝玉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真的让金玉碗流产了,没有高兴,反而更多的是恐惧。

    她没有忘记李家与金玉碗作对后,李家父子双双身亡的消息,不想做那个身亡的人。

    “这两日你在家里呆着,哪都别去。”颜怀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拂袖离开。

    慈济堂的门口,大伙儿正等待着金玉碗的消息,当初就传来马车声。

    慌乱之中,马车在慈济堂的门前停下,顾德源与王琴华从马车上跳下来,顾不得形象,挤过人群,朝慈济堂里冲进去。

    可等到王琴华与顾德源赶到的时候,稳婆站在门口,双手是血,一脸悲痛。

    “我儿怎么样了?”顾德源颤颤巍巍地问道。

    见他谨小慎微的模样,稳婆于心不忍,可还是摇头叹声道:“二少奶奶没事,可孩子……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呢?”顾德源一口气吊着,差点没喘过来,“我顾德源一生从未做过坏事,自碗儿出事之后,一直吃斋念佛,怎么会没了?”

    “老爷,您先顺顺气儿。”王琴华眼眶通红,可顾德源已经快气倒了,她自然不能有事,便让木老扶着顾德源出去。

    等顾德源离开后,王琴华才给稳婆塞了个红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知道吧?”

    “是!知道!”稳婆掂量着红包,分量不少,脸上一改痛苦,面露喜色。

    “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王琴华掀起嘴唇淡笑,眼眶中还挂着泪珠,看上去十分诡异,“一会儿记得把戏演全套了。”

    “是!夫人放心!”

    钱都拿到手了,稳婆自然乐意演戏,又哭丧着脸出门离开了。

    见他们都消失在了后院,王琴华又拿起手帕擦着眼泪,推开了房门,里面血腥味浓重,她不禁簇起眉头,担心碗儿真的出事。

    “碗儿,你怎么样了?”她试探地问道。

    “夫人,二少奶奶在这边呢。”朱应一眼就看见了王琴华,把她拉到了另一个房间。

    王琴华这才发觉两个房间是通着的,金玉碗就坐在另一个房间的床上,床边盆里的水鲜艳通红。

    “娘,我没事儿,血包都已经处理干净了。”金玉碗压低声音,生怕隔墙有耳。

    “门口的消息也已经传出去了。”王琴华与她相视一笑,“这担子总算卸下来了,后面你好好休息。”

    “我是要好好休息!”金玉碗说着,突然盯着窗外发呆,“等养足了精神,我要亲自审问颜姝玉!”<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