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个时候,狄小杰便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郑员外,你就不要狡辩了,想來那冬梅也是你所杀吧,她知道你杀了令秋,于是对你是个威胁,而在不久前,你便招岳盈姑娘到你府上,再次伪造你不再现场的证明,而在后半夜你则來到四季坊,杀了冬梅。”

    狄小杰说的有头有理,让人不得不相信,只是郑员外哈哈大笑之后,仍旧不承认自己杀了冬梅,

    这让狄小杰很是生气,这个时候,南明淡淡一笑:“冬梅的确不是郑员外所杀,郑员外既然已经承认自己杀了了令秋,那么他若是真的杀了冬梅,也就不用不承认了,杀一个人与杀两个人,沒什么区别。”

    大家自然很明白南明所说的道理,只是如果冬梅不是郑员外所杀,又会是谁杀的呢,

    徐若轩一直都沒怎么说话,就在这个时候,他才开口说道:“我也相信郑员外沒有杀冬梅,而且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一个很大的阴谋,不要忘了那个在郑府装神弄鬼的女子,也许她才是真正的凶手。”

    如今徐若轩这样一说,他们大家也都有些醒悟,那个杀死冬梅的凶手,也许也想杀了郑员外,如此一來,那真正凶手的动机便明了了,

    南明望着郑员外问道:“你对你府上闹鬼的事情怎么看。”

    郑员外有些无奈,可还得回答:“我的府上闹鬼已经有三四个月了,每当月圆之夜,便有哭声,第一次我还沒怎么在意,可是后來,便越发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为此,我便加派人手保护我,可是沒想到却一点用沒有,那哭声仍旧在月圆之夜响起,为此我很是恼怒,一度精神压力加大,脾气暴躁,可我却沒有一点办法。”

    南明听完郑员外的话之后,便微微点头,他似乎对整件事情,已经全部明白了,

    “看來在郑府装设弄鬼的人便是杀死冬梅的凶手,而凶手这样做的目的,便是为了帮令秋报仇,郑员外和冬梅害死了令秋,于是她便想办法杀死冬梅和郑员外。”

    花知梦点头表示赞同,可却仍旧有一点不懂,

    “既然如此,那个想替令秋报仇是人是谁。”

    沒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題,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是谁,这个案子,就好像真的是鬼所为,沒有留下一点线索,

    不过这个时候,南明却问了一个大家都几乎要忘记了的问題,而这个问題,和冬梅的死也好像沒有一点关系,

    “那天你去客栈,后來二楼发生了慌乱,你也不见了踪影,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员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南明,很是害怕,好像他在奇怪南明怎么知道这件事情,而南明自然是不会告诉郑员外,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就在客栈楼下吃饭,

    “那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有人想要陷害我,不知为何,竟然有人知道我抢了那些盗匪宝藏的事情,而在那天我便接到了一个人的來信,那人约我去悦客居见面,我为防止自己的事情败露,只得去赴约,可是我去了之后,却不见人影,只是就算如此,我却又不敢擅自离开,沒有办法,我只得等,后來就在我喝茶间,突然有人从客栈的窗户处闯了进來,那人一进來便想要我性命,可我又岂是肯善罢甘休的人,而且我本來就是要杀了那人灭口的。”

    郑员外稍微停了停,然后继续说道:“我们两人一见面便厮杀,几乎沒有说一句话,那人的身手不错,只是与我相比毕竟还差一些,我打伤了那人,那人见自己杀不了我,便匆忙逃去。”

    郑员外说完,众人便连忙点头,而他们对于此事,也终于明白,

    南明继续问道:“你打伤了那个人。”

    郑员外点头:“沒错,那人的武功不及我,他本想杀我,而我也本想杀他,所以最后我伤了他。”

    “你上了他那里。”

    “臂膀。”

    南明点头,表示他想问的问題已经问完了,

    他们一行人离开了监牢,狄小杰他们仍旧在纠结谁才是杀死冬梅的凶手,而南明却好像已经胸有成竹,对此事完全了然,

    花知梦见此,望着南明问道:“你是否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南明淡淡一笑:“知道却还谈不上,不过线索却是有一点的。”

    大家有些兴奋,因为有了线索,想知道谁是凶手,便有希望了,

    “南大哥都知道了什么线索。”狄小杰连忙问道,

    南明很平静,说道:“其实我知道的线索你们也知道。”

    “我们也知道。”众人不解,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知道了什么,

    南明见大家如此,便开口说道:“我们大家看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你们沒有想到那线索,只是因为你们还沒有仔细去想罢了,不过现在你们也已來不及细想,让我來告诉你们吧,从郑员外的话中和我们所知道的事情,我们可以看出,凶手的目的是杀了郑员外和冬梅,如今冬梅已经被凶手给杀了,而郑员外如今也已经被关入大牢,相信不久便会被处斩,如此说來,凶手的目的已经达到。”

    大家听南明这样说,却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既然郑员外和冬梅都已经死了,那么凶手的目的也已达到,他们会怎么样呢,

    沒人知道会怎么样,他们也不知道南明说这话是何解,

    南明见大家仍旧不明白,只好继续说道:“凶手的目的是杀死冬梅和郑员外为令秋报仇,说明凶手是令秋的朋友,或者是跟令秋关系非常好的人,而青楼女子,能够有什么朋友呢,如此一來,我们可知那个在郑府装神弄鬼的人是一个和令秋关系很好的青楼女子。”

    如今南明这样说,狄小杰他们几人才真的明白,他们知道,与令秋关系好的人,只有岳盈,因为她们两人是一同进的四季坊,她们两人关系好也算是正常,而且他们从四季坊老鸨的口中已经得知过这个消息,

    “这么说來,杀死冬梅和在郑府装神弄鬼的人是岳盈姑娘了,她只是一个姑娘,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狄小杰仍旧不敢相信,杀人凶手是岳盈,那人笑起來腼腆,皮肤很白的女子,

    不过不管狄小杰相信不相信,南明他们却是非得要找岳盈姑娘问个明白的,

    四季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老远便可听到男人和女人的声音,那声音能够刺激人的耳膜,让人产生一种亢奋,

    南明他们几人的突然到來,让本來热闹非凡的四季坊顿时静了下來,

    四季坊的老鸨扭着自己很大的屁股一摇三晃的走了过來,笑吟吟的说道:“什么风把几位给吹來啦。”

    四季坊老鸨的话,好像她早已经忘记这里曾经发生过命案,这里发生过谋杀,

    一个人的记忆难道可以忘的这么快吗,这里发生谋杀,才不过几天时间,几天时间,可以让人忘记那么深刻的东西吗,

    恐怕不能,可就算不能,有些人却还必须装作自己忘记了,而且还要扇动其他人忘记,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继续存活,继续赚钱,

    这个世界上,为了生存,有些人就必须赚钱,用他们能够用到的一切方法赚钱,那怕那方法他们很不屑,可他们还是得如此,

    生存,构成了人们的一切,为了生存,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

    也许有人会说,有些人并沒有做他们不喜欢做的事情,而那只能说明,他们还沒有真正被生活所压倒,还沒有真正感觉到生存的困难,

    如今,四季坊的老鸨和她手下的姑娘们便是如此,为了生存,忘记那些谋杀,用强颜欢笑來迎合那些來此的男人们,

    南明并沒有理会四季坊老鸨的问題,他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題的,

    “将这里的人全部遣散。”

    南明只说了这一句话,可这一句话却让人不敢违抗,四季坊的老鸨也不知为什么,她听了南明的话之后,真的沒有违抗,而她本來是想违抗的,只是她突然沒有了那个胆,

    來四季坊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男人,他们來这里就是为了找乐子,可如今却有人让他们离开,离开这个温柔乡,离开他们晚间唯一可以做事情的地方,

    他们嚷嚷着想反抗,可当他们看到南明那凌厉的眼神之后,他们害怕了,他们从來沒有如此害怕过一个人,那害怕是发自内心的害怕,

    沒有办法,他们只得暂时压制自己的,然后匆匆离开,

    有一些姑娘刚被男人解开扣子,她们的也刚刚被挑逗起,可不管怎样,在南明的那一句话之后,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男人们陆续的走光了,四季坊的姑娘们也都穿戴整齐,沒有了以前的妩媚风骚,好像她们天生都是戏子,可以瞬间变换身份,瞬间变换心情,

    当四季坊安静下來之后,四季坊的老鸨用一种很不情愿的语气问道:“几位來我这里,为了什么。”

    老鸨很明白现在的情况,所以她不敢用以前跟那些來这里寻欢问柳的男子的话语來说,南明淡淡一笑:“我们來这里,不过是想调查一件事情,不知岳盈姑娘可在这里。”

    老鸨的脸色很难看,连忙回答:“在,岳盈姑娘在这里,南少侠若要见她,我这就让她下來。”

    南明摇摇头:“不必,我们自己上去,你告诉所有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上二楼。”

    南明的命令,比任何命令都管用,都能够震慑人,老鸨听完之后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遵守南明所说,绝不让任何人随便上二楼,

    二楼,此时静的出奇,而这种静,让人的心生出颤颤寒意,

    楼下的女子窃窃私语,可她们就算如此,却仍旧不能明白南明他们几人找岳盈姑娘所为何意,

    南明敲开了岳盈姑娘的房间,岳盈姑娘仍旧如南明初见时的雅,初见时的白,还有那让男人不敢直视的美,

    这样的女子,若真是凶手,可真是可惜了,

    这样的女子,应该是让天下所有男人去保护的,

    可如今,她却成了嫌疑人,杀死冬梅的嫌疑人,

    岳盈姑娘的脸颊微红,稍稍点头:“几位來此可是有什么事情。”

    狄小杰听了岳盈姑娘的话之后,心头顿时软了下來,她的声音太美太好听了,她若真是凶手,那这个世上可真是不公了,

    南明点头:“的确有事,有几个问題,我们想找岳盈姑娘谈一下。”

    岳盈点点头,随后便退了两步让南明他们进去,南明也稍稍点头,表示对岳盈姑娘的尊敬,毕竟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她都有这个权利的,

    众人坐定,岳盈姑娘一语不发,只等南明的询问,

    “岳盈姑娘吗,我们今天來这里,对你來说恐怕不是一个很好的事情,不过我们却必须來,不仅为了真相,也是为了岳盈姑娘你自己。”

    岳盈姑娘的脸色有些异样,但她仍旧微微点头,

    “今年夏天的时候,令秋被人杀死了,而凶手我们已经找到,是郑员外,他已经全部承认了,是他和冬梅一切陷害了令秋。”

    当南明说完这句话之后,岳盈的手不自觉的绕了绕,可她仍旧低头不语,好像南明说的话和她沒有一点关系似的,

    南明见岳盈如此,只得继续说道:“令秋虽然是郑员外死的,但他并不承认杀了冬梅,而据我们的观察,郑员外沒有必要说谎,也就是说,杀死冬梅的另有其人,为此,我们來找你,因为肯为令秋报仇的,恐怕只有你。”

    岳盈的脸已经很红了,她微微抬头:“可我并沒有杀死冬梅,那天晚上,我在郑府。”

    这是事实,岳盈说的是事实,那天晚上她的确在郑府,南明他们几人都是看到的,

    南明淡淡一笑:“你说的沒错,我并沒有说你杀了冬梅,我只是说,你想杀了冬梅和郑员外,只是你负责在郑府装神弄鬼,以此扰乱郑员外的神经。”

    当南明说出这句话之后,岳盈猛的一惊,她好似被南明说到了痛处,

    南明见此,继续说道:“你装扮成郑府的保镖,然后在月圆之夜,用腹语哭泣,以此惊恐郑员外,而你们这样做,为的便是等待时机,一个可以杀了冬梅和郑员外的时机。”

    岳盈低头,好似已经承认了南明所说,她只是一个女人,实在沒有能力和南明这样的人斗的,

    南明继续说道:“而在你被郑员外叫去陪夜的那天晚上,机会终于來了,这样既可以让你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又可以让你的同伙趁机杀死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