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5200 > 修真小说 > 我家伙计说他是穿越者 > 第124章:让这天下因我一人而大乱!【四千大更,本卷终章,求订阅!】
    赵舞珏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正安帝尸首三天前入了皇陵,新帝已然在昨日正式登基。”

    秦衣眉头一挑。

    前阵子见到正安帝的时候,虽然正安帝还在喝着药,但看起来中气十足,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就去世了啊……

    不过赵舞珏说的也对,皇家的事和他无关,帝王更替,生老病死都是天理循环。

    他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

    “哦?新帝,想来是圣子登基了,都说圣子是一位贤王……”

    赵舞珏淡淡道。

    “是武王。”

    秦衣拆信的手哆嗦了一下,愣愣的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是……谁?武,武王?”

    他突然想到了当初武王府出手击落他家客栈外悬挂的木板的事……

    自己的荻花客栈只是一家中下流的小客店,稍微红火一点就能惹来家大业大的武王府的妒意……

    足可见武王是个小肚鸡肠,且眼红善妒的人。

    这样的人要是当了皇帝……

    “怎,怎么会是武王呢?据我所知,即便圣子一身病根,命不久矣,正安帝也在多年以前开始就培养了圣孙……”

    “就算圣子圣孙都难当大用……也有那位文才堪比圣相,师出首辅王璞齐的文王爷在。”

    “文王是嫡次子啊,文王之下还有琥王,顺位来说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并非嫡出的武王头上……”

    “这不符合大靖的礼制。”

    赵舞珏道:

    “任何固有礼制,都比不过现任皇帝颁布的诏书来的有用。”

    秦衣彻底停止拆信,抬起头来,有些怔忡的问。

    “赵城主是说,武王继位,乃是正安帝亲手写下的诏书?”

    “叶司丞身在北境执掌军务,依照往日里正安帝的脾性,是不可能在没有和叶司丞磋商的情况下,就更改立君诏书的。”

    “这里面肯定是武王做了手脚啊。”

    一提到这个事情,赵舞珏的脸色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武王之心,路人皆知。”

    “不单单只有秦先生一个人这么想,这天下间对他姜家有所了解的人,都会知道,这里面定是武王做了手脚。”

    “虽然武王手眼通天,在朝中地位也不低,有不少的拥趸,但只要有叶央在的一天,这帝位他就坐不上去。”

    “可现在,叶央大祸临头,也没有了掣肘武王的能力了……”

    秦衣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正色道。

    “没想到赵城主对大靖上层的事情,居然如此了解。”

    “赵城主今日亲自来,肯定不单单是为了送一封信这么简单的吧?莫非也是与这大靖帝位更替有关?”

    赵舞珏笑道。

    “秦先生果然聪慧,舞珏今日来的确有些事情要与秦先生商议。”

    “至于是不是与帝位更替有关……实际上并无直接关系,却有间接关系。”

    秦衣将信放在一边。

    “赵城主请讲。”

    赵舞珏眼神幽幽地看向秦衣,道:

    “其实……小叶,哦,也就是你们大靖帝政司的叶司丞,曾在我瑞雪城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秦衣颇感惊奇,叶司丞一个文人,居然还和瑞雪城有这种密切的关系?

    众所周知,剑修的剑是瑞雪城的通行证。

    而你如果并非剑修,是很难轻易进入瑞雪城的。

    叶司丞能够在瑞雪借住,便足够说明叶司丞应该与瑞雪渊源颇深。

    秦衣立刻想到那一日,赵卿和叶司丞见面时候的熟络场景。

    “这个,晚辈并不知晓……民间似乎也没有流传过叶司丞和瑞雪有渊源的传闻。”

    赵舞珏道。

    “这也正常,在小叶出城辅佐正安帝之前,只是个无名之人。”

    “在这个物欲横流、颇具势利的时代中,极少有人很在意他这种毫无武道修为的文人。”

    “说这话就扯远了……我想说的是,我与小叶关系不错,算是忘年之交,他的那两名为护卫,鹊鸟、鸿雁,便是从我瑞雪守城甲之中走出去的。”

    秦衣又觉震惊,这可真是未曾想到过的事情。

    “……小叶对瑞雪的贡献不小。”

    “或者,毫不夸张的说……瑞雪城的情报网能够发展到如今这个遍及天下的地步,还要有赖于小叶的出力帮助。”

    “所以小叶对于我瑞雪在大靖境内的地下分舵分布了如指掌,只是这个秘密,他几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就连鹊鸟和鸿雁,对此都不太了解。”

    “近日里小叶做了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前阵子,大齐草原与元晋王朝、南朝三国私下联络,图商灭靖之事。”

    “以大齐军神御河庆在大畔河叫阵作为开端。”

    “元晋王朝则通过多年来在大靖北境埋伏的暗线,将一批数量可观的傀儡,与一位棋师,暗中偷运到北境腹地。”

    “只要大齐和北境军开战,北境守备就会空虚。”

    “届时,棋师与傀儡大军便立时倾巢出动,不战北境,反而悄无声息的长驱直入大靖腹地,直逼中原。”

    “元晋主力军则会趁此时节攻入东境,南朝跨江攻进南境。”

    “北境受困,与大齐铁骑打的焦灼,根本无力援助后方。”

    “而大靖西境又有灾荒,穷困潦倒,无力驰援。”

    “如此一来大靖便有灭国之危。”

    “可小叶从中出手斡旋,暗使大齐,利用三国表面联合其心各异的漏洞,将必死之局盘活。”

    “将齐国与元晋的勾心斗角推到明面之上。”

    “三国联盟土崩瓦解,小叶从中抽身而出,保住了大靖,同时还令元晋和大齐的关系进一步恶化,断绝了双方未来再度联盟的可能。”

    “至于南朝,一向便是墙头之草,一看风向变了,立马就撤军了,似乎将联盟给忘在脑后了。”

    “小叶趁势剿灭了一股数量不小的傀儡军,即便是对人称傀儡大国的元晋王朝来说,损失也非常大。”

    “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无法恢复过元气来。”

    “这一场几乎无解之局,却让小叶成功解救回来。”

    秦衣点点头。

    赵舞珏话锋一转。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忙于北境战争的这段时间之中,武王趁势在兰摧城中施展手脚。”

    “兰摧城发生的变故,非常复杂……如若你想知道的话,我便与你说上一说。”

    秦衣再度点点头,他终于知道自己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来源于哪里了……

    他没有插口。

    他有预感赵城主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重要。

    “那时节皇宫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兰摧的暗舵也没有调查清楚,听说是正安帝生了一场大病,停朝多日。”

    “后来萝国手进宫,以命换命,救下了正安帝的性命。”

    “正安帝再次上朝之时,神采奕奕,但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秦衣嘟囔道:“变了一个人?”

    赵舞珏点头道。

    “不错,做事之时一反常态,举个例子来说……”

    “这次经过大朝殿试,一甲榜状元之才,是一位名叫祁海的少年。”

    祁海?

    秦衣心中一动,不正是那个在大文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祁文幼吗?

    那孩子居然真的拿下了金科状元?

    他心中颇感欣慰。

    寒门子弟,能有金榜题名时,乃是人间佳话。

    赵舞珏语气一转。

    “但……就在大殿面试那日,正安帝见那名叫祁海的状元郎相貌奇丑无比,登时大怒。”

    “直接把龙书案掀翻了,斥责文武群臣道,‘一朝状元郎,象征我大靖门面,岂是这个丑陋之徒可以担当?若真如此,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然后,他就将祁海的状元名在榜单上一笔勾掉,将第二名的榜眼推到了第一。”

    秦衣大惊:“什么!?”

    祁海那孩子长得眉清目秀,怎么可能丑陋无比?

    就算真的长得丑,按照正安帝识人极佳的特性,也绝不可能单单因为貌相就否决了一个人的功名才学。

    这根本就是不符合正安帝性格的。

    难道人老了,糊涂了?

    只是可怜了祁海那孩子……

    辛辛苦苦考的状元居然就这么……

    “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分舵那边传来的讯息说,他们猜想这位正安帝很可能被置换了。”

    “而正当分舵那边想要深入调查之时,朝中又突然传来正安帝要更改传位诏书,喝令礼部与帝政司,将圣子的名字改换成了武王的名字……”

    “废黜圣子、圣孙,降文王与琥王之位,将武王推上储君之位。”

    “而也就是诏书更改的第二日,正安帝突然暴毙于寝宫之中。”

    “具体是何病症,朝中没有公开,但据说是七窍流血,全身萎缩。”

    秦衣听得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大致明白了赵城主这次来想要说些什么。

    “朝中与武王最势不两立的,无疑就是叶司丞,叶司丞曾多次指出削王的想法,最想削的就是武王……”

    “所以武王登上帝位之后,第一时间要做的一定是铲除异己。”

    “将叶司丞的亲信、嫡系、党羽,全部革除,然后给叶司丞扣上一顶莫须有的大帽子,将叶司丞收监斩首。”

    “这应该便是城主刚刚说的,叶司丞大祸临头的意思了吧?”

    赵舞珏点点头。

    “不错。”

    秦衣又道。

    “不过据我所知,叶司丞也并非善男信女,总不可能听之任之,毫无解决之策吧?”

    “毕竟叶司丞远在北境,距离兰摧千里之遥,手下又握有重兵,怎么可能束手就缚?”

    赵舞珏郑重道。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以我对小叶的了解,他也绝不是那种明知必死还会去送死的人……”

    “武王登基的当日,便传下诏书,召小叶回京复命封赏。”

    “明眼人都看得出,回京一定是死路一条,武王刚愎自用,绝不可能容忍一个不可能收为己用的人逍遥在外。”

    “所以小叶此去,必死无疑。”

    “可他偏偏去了!小叶是个理智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他从不会做。”

    “但这次,却出乎意料。”

    “而就在他启程回京复命的同时,北境济州的一座瑞雪分舵中,收到了他的一封亲笔来信。”

    他说到这里,从怀中抽出一封信,递到秦衣的面前。

    秦衣疑惑。

    这一定是一封至关重要的信,可,为什么要拿给自己看?

    他张了张嘴,但还是将口中的疑惑咽了下去。

    也许看完信后,一切疑惑就会烟消云散。

    他看到信口有拆封的痕迹,赵城主肯定是看过了。

    抽出信,展开来,低下头细细阅读。

    “舞珏城主,多年未见,一切安好?”

    “平阳自知,如今将深陷囹圄,乃至身死之危。”

    “只望故人不必因我而伤怀,我此生所做一切之事,无怨、无悔。”

    “落得今日地步,在他人眼中是棋差一着……不过,他人却未必知晓,我这棋局才刚刚铺下,他姜武王,未必就是胜者。”

    “我生时,可救大靖于危难之时。”

    “我亡时,必将灭大靖于股掌之间。”

    “我本非大靖之人,对大靖谈不上什么钟爱之情。”

    “当日之所以投奔正安帝,乃是看出正安帝是一位有道明君,故而愿效犬马之劳,立不世之功。”

    “如今白驹过隙,十年如梭,我叶平阳似乎确实立下不世之功,为人津津乐道。”

    “但若史书由武王书写,则我之一切功绩将一笔勾销。”

    “我本无心身后之名,无论骂名、丑名,又当如何?”

    “令我最不甘心的是,若我身死,史书上将在无黑白之分。”

    “我如何骂名昭著皆不惧,但正安帝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命丧于帝宫之中,真相永不为后人所知。”

    “数十年来,正安帝将大靖都交托于我之手上,任由我大刀阔斧推行新政,这份恩情,我即便入了土,也绝不能不报。”

    “我看不得陛下如此稀里糊涂的丧命,更看不得真相永远湮灭于历史长河之中。”

    “我叶平阳,效忠的是姜正安的大靖,却并非姜武王的大靖。”

    “姜武王弑君夺位,杀我陛下。”

    “我一力打下的江山,他不配坐。”

    “从平阳人头落地的那一刻起,天下大局将彻底更替,大靖王朝会在十年内土崩瓦解,天下将再次大乱。”

    “既然史书上留不下我的美名,那干脆一臭到底!”

    “我要让这天下,因我一人之死,彻底大乱!”

    “我要他武王姜绝,永无法安心坐在帝位之上。”

    “只希望届时天下大乱,舞珏城主不会怪平阳搅弄风云,若当真牵连瑞雪,平阳在此提前致歉。”

    “此致,临表涕零,不胜感激。”

    “叶平阳,绝笔。”

    秦衣手掌微微一颤,脸上满是震撼之色。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