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感极度飙升，她恨极怒骂，“呸，你就一牲口。”
“这话你说对了。”他毫不动怒，“我不是什么好人，小茉莉，但我只对你和咱妈好。”
“叫不叫？”
“疯批……”
他被她逗笑，“这听着也不错。”
“垃圾！”
“嗯。”
“乘人之危的臭虫！”
“好。”
“花言巧语的骗子！”
“准确。”
到后来，她发现她的漫骂在他那儿都成了打情骂俏，气得浑身发抖，干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他由着她咬，过了会，感觉到她松了劲儿，手指抬起她下颌，偏头。
——唇间的距离消失了。
铁锈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濡湿的触感带着微微的甜味，在勾勒了一圈唇齿后，发酵，蔓延。
他放开她，在她熊熊燃烧的眼眸中，面不改色擦去唇角的血。
他俯身，为她穿好鞋子。
“好了，不逗你了。”
他看上去心满意足，起身，拉着她手腕，“走。”
宴清甩开他，胸口起伏着，皱眉，“你又想干什么？”
“见咱妈，不能在这种地方。”
他向她伸手，“选个不错的地方，跟她好好聊一聊，要不，去我家？”
宴清起身往外走。
此时此刻，她心情差到极点。
就在刚刚，她被一个男人强吻了。
偏偏，她的母亲在他手里。
她暂时还无可奈何。
走出国贸大酒店，吹着冷风，她稍稍平静了些。
不知不觉，她走到旁边的一处儿童公园，在沙滩边坐下。
身后，小孩子们玩的滑梯上都贴了小彩灯，天一黑，就发出五颜六色的光。
她静静坐了会，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冰激凌。
秦来见她不接，还是把冰激凌塞进她手心里。
他坐下来，打开手机。
“小来？”
听见纪江沅的声音，宴清心紧了紧，直接从秦来手里夺过手机，“妈！”
“小清。”
纪江沅看到她笑了，“你现在跟小来在一块儿啊？”
宴清却怔住了。
纪江沅所在的地方显然是白天。
她穿了一袭波西米亚风的长裙，人稍稍晒黑了些，却对她露出，她从没见过的那种开心的笑。
纪江沅头发上插了朵小花，双眼闪闪发光，比钻石还明亮，脸上的笑敞开着，眼角眉梢似携着股春风。
简直比少女还要少女。
纪江沅没骗她。
她现在过得，真的很快乐幸福。
看起来确实比从前五十年都要快乐幸福。
“小清，你看，我昨晚挖的钻石。”
纪江沅放下手机，把房间角落里一个小桶举起来，让她看里面泛着璀璨光亮的矿石。
她连鞋都没穿，兴奋地对着镜头举了举小桶，然后放下来，拿起手机，“等会我中午做个spa，晚上和几个刚认识的姐姐一起学跳舞。”
“你什么时候过来？”纪江沅声音充满活力，“别管烟城的事儿了，快过来找我。”
宴清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小来？”
看她不说话，纪江沅又叫秦来。
“伯母，我在。”
在宴清面前“咱妈咱妈”叫得欢畅的秦来，一对上纪江沅，规规矩矩地，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服帖地放在腿上，眨眨眼睛，乖得像个幼儿园学前班小孩儿，“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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