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红拿着骰子,十分犹豫。

    在场最沉不住气的只剩下鹤丸,"怎麽了吗?"

    "没什麽,就是……"她皱起脸,"想到我把骰子丢下去,我就要去打架了,就完全不想动。"

    "……"鹤丸哑口无言。

    "可是你还是得面对现实,飞红。"一期温温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麽,一期明明是不愠不火地说话,她也不会怕,但是她就有一种"必须听话"的感觉。

    她嘟哝着把骰子丢出去,看了看骰出来的方向,朝着右手边比。"走这边。"

    "……等等,你刚刚骰出来的是什麽?"宗三十分不放心。

    她炸起,"我虽然路痴但好歹分得清楚左右啦!"

    宗三一脸不信。

    她哼哼唧唧地大步往前走。

    才走没几步就被宗三拉回来。

    她龇牙,"二哥,走这边没错——"

    "我知道。"宗三拔出刀。

    她抖了抖,有必要杀刀灭口吗?

    但抬头一看,宗三的视线并不是看着自己,而是——

    她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差点没吓掉手中的刀。

    敌刀竟然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四把太刀两把打刀……等等,为什麽没有短刀可以让她轻鬆点对付!

    "唷、要上工了吗?"鹤丸倒显得兴致勃勃。

    三日月还是那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她环望一圈,这才发现不是他们太过轻鬆,而是她太过紧张。

    江雪的左手轻轻地复上她的头顶,"不要紧……放轻鬆。"

    "喔、我我尽量……"

    "现在可不是发呆聊天的时候了!"鹤丸大喊了声,飞身冲出。

    场面顿时溷乱。

    她看到一把太刀朝着她冲来,惊惶地朝着反方向跑,却没想到被自己的脚绊了一跤,面朝地趴下去。

    "痛死我了……哇靠!"她白着脸闪过敌刀的一记攻击,哇哇大叫,"不带这样的!我会死掉啦真的会死啦!救命啊!"

    敌刀一点也不管她的呼救,拚命地朝她攻击。

    她闪躲了几下就体力不支,呼呼喘气着,眼泪都要掉下来。

    "呜呜呜所以为什麽要我上战场我真的不会啦呜呜呜……"

    她悲哀地看着眼前朝着自己挥下的刀,难道吾命休矣了吗?

    但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她愣愣看着眼前的粉色身影。

    "站起来!"宗三厉色道,"这裡是战场,拔出你的刀、站起来好好面对!"

    她呼吸一窒。

    这裡是战场。

    这裡是战场!

    这裡不是她原本居住的地方,不是她可以继续当废柴的地方,而是一个真正关乎性命、会痛会流血的地方!

    "该做的事情一定要做,不能逃避。"

    一期的声音迴盪在耳边。

    "噗哧"一声,有什麽铁器贯穿的声音。

    温热的液体洒在她的脸上。

    她颤抖着身子。

    这就是她今生所该做的事情吗?

    "宗三……你流血了……"

    宗三冷冷地看着眼前娇小的身影,不在乎腹部的疼痛、也不在乎她对自己的称呼。

    他想让飞红知道,身为一把刀所该承担的责任。

    如若飞红真的要成为"左文字",他觉得他有必要教导飞红。

    "站起来,拿起你的刀。"宗三的声音淡淡的、却十分严厉。

    她眼眶含着泪水,颤抖着握上自己的刀。

    "拿起刀来战斗。"

    她听到宗三对自己这麽说。

    "你是飞红左文字。"

    她是飞红左文字。

    她不是那个二十初岁的女大学生了。

    她是飞红左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