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很忙，什么时候能来不一定。</p>
在那之前，家里的一窝男人已经在努力了。</p>
“来，小邪，爸爸抱抱。”卫妖精在两只女儿面前蹲下，张开双臂。</p>
兰小邪犹豫地看了看妹妹，勉强上前，靠了上去。</p>
卫妖精把孩子轻轻拥在怀里，下巴放在小邪的头发上蹭了蹭。</p>
“可以了，可以了。”小邪使劲推开他。“你又不喜欢我。”</p>
“凭什么说我不喜欢你？”</p>
“你喜欢弟弟呀。”香香轻轻地说。</p>
“就是嘛，我和小香又不是你的宝贝。卫妖精，你抱弟弟去。”小邪从他的胳膊底下钻了出去，跑向兰泽。</p>
卫妖精哭笑不得。</p>
“爸爸。”小邪拉了拉兰泽的衣服。</p>
兰泽绷着脸不理她，假装没看见。</p>
兰小邪爬沙发，爬柜子……“嗵！”从抽屉柜顶上扑了过来。</p>
“……”兰泽条件反射地把她给接住了。</p>
“嘿嘿嘿。”小丫头在他怀里乐，“我爸爸最好了。”</p>
bia叽！</p>
小邪亲了爸爸一下。兰泽立刻憋不住笑了。</p>
笑容发自内心，不由自主。</p>
他装冷漠装不下去了。</p>
疏远女儿，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一件容易的事。</p>
“爸爸！爸爸！”香香在柜子顶上喊。然后，她也蹦了一次。跳进爸爸怀里。</p>
“我养的是猴子吗……”卫妖精直起腰。感觉自己被无视。</p>
他有一堆女儿，最大的已经有十六七岁了。那些女孩从小跟着奶奶，被教养得优雅又端庄。机灵的有，安静的也有。但是其中没有猴子这型号的。</p>
“小孩子活泼好动不是很正常吗？”兰泽把两只丫头放下，看着她们在房间地面的大理石装饰带上哧溜哧溜地滑行。</p>
他的女儿，和她们的八个哥哥相比，尤其是跟末末比，其实都算是文静孩子了。不愧是女孩子。</p>
下午，卫妖精在他的小厨房准备了些吃的喝的，等到了孩子们午睡醒来，他把猴子代表兰小邪带进了小厨房。</p>
双方会谈进行了大约一个小时。</p>
兰小邪心情愉快地离开了小厨房，去找妹妹玩。</p>
兰泽反正啥也没问出来。小邪保密。</p>
他问卫妖精，妖精也不说。</p>
兰泽观察了一会认为，有可能妖精只是给女儿……做了个发型？</p>
但小邪真的开始和另一个爸爸亲近了。受到她的影响，小香香也重新开始黏妈妈。生她的人，虽然是个男的，但千真万确是妈妈。</p>
要说兰泽没有失落感是不可能的。</p>
本来在新月太空城上的两个女儿素素和绣绣，对他就是有礼貌而疏远。</p>
甚至他感觉到，孩子们的妈妈张大总督，对他都有些疏远了。</p>
小邪和香香再不理他，那简直不想活了。</p>
陈医生为女孩子们了狗狗。小邪每天早上跟着保姆，牵着妹妹和五条狗，出门遛狗。</p>
回来还给狗狗刷毛，喂食，和狗狗们一起游戏。</p>
兰泽觉得，丫头们和狗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都比跟他在一起多。</p>
王小二了更多陪伴。</p>
他每天和家里的四个孩子聊天，陪他们看书看动画片，做游戏。</p>
小邪是个爱操心的大姐大，家里所有弟弟妹妹她都要罩着。只要搞定她一个——非常划算，她就会帮忙搞定弟弟妹妹。</p>
所以，王小二对家里这个大丫头用心很多。</p>
孩子们过家家式拍戏的剧本，是他量身定制的；剧组和孩子之间的沟通也是他来负责。</p>
老郑……则为大家了精神鼓励。顺便了法律援助。</p>
第二年春天，天气热起来的时候，小邪得意地为大道哥剃了毛。</p>
这个事嘛，属于民法范围。老郑在狗爸和娃爸之间的协调处理，绝对是专业级的。</p>
又过了一年，老郑藏在柜子里的崭新铁锅被小邪掏出来玩电镀，偷偷镀了一层金光灿灿的东西。他乍一翻出来，如果不是把手上铭牌尚在，简直认不出是自己的锅了。</p>
这个事嘛，就超出老郑自己的处理范围了。兰泽带着小邪和他协商。赔了他一个锅，然后愉快地把女儿的金锅作品收藏了起来。</p>
小姜同志……则为兰泽了强大而有效的心理安慰。不开心，打一架。反正挺解压的。</p>
孩子们逐渐长大。可爱的女儿和卫妖精日渐亲近。卫妖精却总觉得，自己活着不省心。</p>
小滚滚一直体弱多病。平时呼吸时，只要仔细听，总能听到一点呼噜作响的痰音。孩子一生病，他这个孩子亲妈就焦虑得睡不着觉。</p>
他时常埋怨自己：“老子为什么要生第二个儿子！”</p>
问题是，他的第三个儿子，一点也不体弱多病。</p>
兰纾比滚滚小了一整年，在幼儿园里每天活蹦乱跳。健壮得和塑料娃娃似的。</p>
淘气方式也很塑料。趁着老师不注意，他跳到养小鱼的水池里，用脑袋敲碎浮冰，练习潜水。</p>
如果滚滚这么干，一定会高烧不退。但兰纾被捞出来之后，老师把他涮涮干净，又是完好无损的塑料娃娃一只。</p>
滚滚平时什么出格的事也没有。肺炎、高烧、不明皮疹、尿路感染，在他身上轮着来。</p>
兰纾唇红齿白，眼睛亮睫毛长，就像是童装展示用的塑料壳娃娃成了精。</p>
卫妖精已经好几次忍不住，偷偷到幼儿园外面，隔着树篱看小儿子了。简直恨不得把滚滚扔进去，把兰纾换出来。</p>
兰泽也觉得兰纾奇怪。</p>
这孩子在幼儿园，身高中等，智力中等。</p>
可是他有突变啊！按理说不是应该发育滞后吗？</p>
兰泽怎么也看不出滞后来。老师们也不觉得这孩子有什么方面滞后。他就是个普通孩子。</p>
中等与普通，是兰泽这辈子从来没达到过的成就。</p>
很有可能，是出于卫妖精的遗传。毕竟卫瀚扬当年，是真的心智早熟和生理早熟。早熟和迟缓的效果互相抵消，于是兰纾成了一个“普通”的孩子。</p>
小滚滚其实并不是没有优点。这孩子聪明懂事，早慧得令人心疼。正因为此，孩子妈妈才更加感觉心力交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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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小邪一天天承担起照顾弟弟的重任。每天一早一晚，她亲手为滚滚倒好温度合适的水，监督他吃抗哮喘药。</p>
有了小邪像个闹钟一样承担这些重要的日常工作，卫妖精也可以为自己的失眠补补觉了。</p>
每天早上，小邪和香香通勤去童校。王小二接送他们。</p>
在出发之前，小邪还会为晚起的家人准备好不同口味的早饭。</p>
她和香香相差不到一岁。但是兰泽能看出心智的明显不同。</p>
小邪越是懂事，越是为家人操心，越是像一个大姐；香香越是显得是个笨拙的小妹妹。</p>
小邪身姿挺拔，个子高挑。香香娇弱像棵豆芽菜，只到姐姐的肩膀。</p>
表面看起来，妹妹比姐姐小的可不止一岁。姐姐，已经像是个大姑娘了。</p>
一大早，卫妖精睡眼惺忪地坐在一楼餐厅。窗外两个女儿正跑去坐车。</p>
“有没有觉得她们俩特别像我们俩？”卫妖精搅动着女儿为他准备的爱心糊糊。松仁玉米的。</p>
兰泽的早餐直接就是肉。软硬适中，不肥不腻。</p>
兰小邪做饭相当有天赋。有她小米哥哥的风格。</p>
“不像。”兰泽知道他的意思。“小邪是最好的姐姐，香香是最可爱的妹妹。兰小邪像你才怪。”</p>
“她大名叫卫墨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