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末还想再逗逗方诺，于是发了个“很不爽”的表情包。
方诺：我错了，求原谅（作揖jpg.
方诺：我这次回来暂时不走了，改天请你吃大餐（讨好jpg.
还没等端末回复，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在她的手腕上，修长的食指摇了摇。
她转头，看到陆无川不赞同的目光，撇了撇嘴，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你怎么可以偷看人家聊天”。
“都不容易。”声音很低，似在喃喃自语。
端末手指翻飞敲下几个字，却没点发送，递到陆无川面前：你知道了？
陆无川直接把她手机拿过去，删掉那几个字，重新输入：下班时间会提前通知你。
端末刚看清这行字，这家伙竟然直接点了发送。
方诺秒回：哦了，就知道小末最好了（爱你哦jpg.
在端末诧异的眼神中，陆无川把手机放回到她手里，对前面问道：“包子，今天下班前能出结果吗？”
包胜一直看着窗外，对后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听到他这么说，扭回头：“标本比较少，需要时间培养，结果最早也得明天上午才能出来。”
陆无川点了点头：“抓紧时间，下班前做完，尽量别加班，结果等明天就行。”
“好，我回去马上做。”包胜笑得憨厚。
端末唇角狠抽了几下，这完全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节奏啊！
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包胜是个实干派，回来就一头扎进了小工作室，之后又跑了趟技术科。
还没到五点，一份检测报告就放到了陆无川的办公桌上。
“陆队，黑鞋的鞋尖没有受过外力挤压，也就是说如果白纤纤那晚穿的确实是这双鞋的话，她根本就没踢过林建彬。”
“这就对了，林建彬腿上本来就没有伤。”陆无川把报告打开大致浏览了一遍交给端末存档，“今天按时下班。”
很明显，这是在告诉她可以通知方诺了。
端末发了信息，把手机丢在桌上，继续整理电脑里的资料。过了十几分钟，手机还是安安静静的，她这才意识到那小妮子有可能在外面，没听到信息提示音。
正琢磨着是再发条信息还是直接打电话，办公室的大门被轻轻叩响。扭头一看，方诺正抿着嘴唇，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她今天穿了条棕色水玉点点的雪纺连衣裙，上身套了件米色针织小马甲，微卷的头发披着，还做了空气刘海。没戴眼镜，一双圆眼睛咕噜噜直转，正往屋里打量。
“哟！这不是小方诺嘛，越来越漂亮了！”严一帅小眼睛锃亮，一对八字眉挑得老高，“还愣着干嘛，进来坐呀！”
方诺跟几个人打了招呼，穿着小皮鞋的脚不安地扭来扭去：“会不会打扰你们工作啊？”
端末起身过去把她拉进屋：“不打扰，反正马上就下班了。”
方诺眼睛迅速往办公桌那边瞟了一眼，压低声音：“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们队长也在啊！”
“他在不是很正常嘛。”端末把她让到沙发边，“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不用。”方诺连忙拉住她，凑到她耳边，“我以为你们忙，你们队长不在呢。现在怎么办呀？”
端末挠挠头，她哪知道怎么办啊！难不成还得把陆无川赶出去？这姑娘以前挺爽利的人，这会儿怎么就这么怂呢？
陆无川归整着办公桌上的东西，说道：“端末，收拾一下，走了。”
“你们去哪儿？”包胜僵硬地抬起头问。
“走访。”陆无川朝端末摆了摆头，“快点儿，别磨蹭。”
“哦，马上来。”端末捏了捏方诺的手，“我得出去了，你自便哈。”
她快速关了电脑，抓起手机，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拽出自己的双肩包，扔下一句“包哥别忘了关窗锁门”，小跑着去追已经出了门的陆无川。
严一帅紧随其后，在包胜无助的注视下，单手抄兜晃出了办公室，还十分贴心地把半开的门带上。
离下班时间还有几分钟，电梯间里没人，端末看了看同行的两个男人：“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她之前就想问陆无川了，只是回来之后没得空。现在看来，好像他们都是知情者。
严一帅噗嗤一声笑了：“在靠山村的时候，那姑娘的眼睛整天在包子身上打转，瞎子都能看出来。”
“其实方诺挺好的，性格开朗，他们俩人正好互补。”端末叹了口气，“可惜包哥好像没那个意思，总躲着。”
“诶！小端，打个赌怎么样？”严一帅挑了挑眉，“我赌他俩能成。”
电梯来了，轿厢里正好没人，端末靠里面站好，嫌弃地摇了摇头：“拿别人的感情打赌，你可拉倒吧。”
“我这不是对方诺有信心嘛，看看人家，那句话怎么说，喜欢就要大胆说出来。你说是不是，无川？”严一帅突然将问题抛给陆无川。
陆无川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扔出了“无聊”二字。
电梯停在了一楼，严一帅转着手里的钥匙，嘻笑道：“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我独自回家无聊去。”
端末被他搞得莫名其妙，被人说无聊还笑得那么开心，不会是病了吧？
坐上车她才想起来，临出办公室的时候，陆无川说是去走访，边系安全带边问：“陆队，咱们去哪儿啊？”
陆无川往她身上扫了一眼：“你有裙子没？”
“有啊，干嘛？”端末不明所以。
“不是家里穿的，是那种真正的裙子。”在陆无川的印象中，她只在家里穿过裙子，棉麻的直筒连衣裙，还就看到过那么一次。
端末更不明白了：“不是说走访嘛，还有着装要求？”
“去极夜总不能穿牛仔裤吧？”黑色越野车朝莲香雅苑的方向开去，“先陪我回家换衣服，然后去商场。”
“陆队，咱们到底是去走访还是去消费呀？”
端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卫衣牛仔裤，去那种高档场所消费，这身的确不适合。但如果只是去走访，好像没什么不可以吧？
“以客人的身份去。”陆无川说道。
端末挑眉：“会员制欸，陆队，咱们进得去吗？”
“东铭是会员，稍晚点咱们去那儿跟他汇合。”